然而這些韃子顯然都不怕,前麵的倒下,後麵又繼續衝了上來;
敵人近在眼前,華嶽也隻好揮劍就迎了過去,他劍法精妙,身姿靈巧,在一幹韃子中來去自如,不斷有韃子斃於他的劍下;
連旁邊的徐秋澗都不禁一陣讚歎,看來這丫頭說的沒錯,帶上她,比帶上一千軍士都強。然而很快徐秋澗便發現不對了;
華嶽雖然劍法不減,但後背的衣襟上有被血跡寖濕的痕跡,顯然這丫頭傷口又裂開了,果然,不多時,華嶽便迅速退到了一旁,氣喘籲籲起來,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徐秋澗趕緊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你舊傷複發了,不能再繼續戰鬥下去,趕緊走……”
華嶽顯然看出了徐秋澗的擔憂,強顏笑了笑,“我沒事!還能堅持……”
一幹韃子似乎也看出了華嶽有傷在身,隨即更加肆無忌憚的向她衝來。
“你……你快讓開!我沒事……”華嶽再次將徐秋澗推開,顫抖著嬌軀迎了上去。
刀光劍影,血雨紛紛;
華嶽劍不落空,招無虛發,每一劍都能擊斃一個韃子,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終究還是不支了,長時間的激烈戰鬥,令她麵色愈加蒼白,嘴角也溢出了絲絲血跡,幾次都差點被敵人偷襲成功。
不行,這樣下去,華嶽很有可能會因為力竭,而命喪韃子之手的。正當徐秋澗擔心之際,一個韃子又想從背後偷襲華嶽,徐秋澗毫不猶豫,大步上前,一刀將那韃子橫劈了。
“你快走……”徐秋澗直接摟著華嶽,迅速避開了一幹韃子,來到於謙麵前;“於兄,敵人全部衝上來了,我們可能要扛不住了……”徐秋澗聲音有些落寞。
“徐兄,我們說過要堅持到最後,哪怕戰到一兵一卒,都得死守下去!”於謙雖很是無奈,但語氣十分堅定。
“我知道!隻是事已至此,我想請於兄幫我一個忙!”徐秋澗點了點頭道。
“什麼忙?”
“好好活下去!”
“徐兄什麼意思?”於謙微微一怔。
“趕緊離開這裏,回到京城……”
“不成,出征前,於某便已發誓要誓死跟隨皇上,如今怎能臨場退縮呢!”於謙直接打斷了徐秋澗的話。
徐秋澗搖了搖頭,“居庸關城防已破,淪陷隻是遲早的問題,於兄留下來也是徒勞,相反,隻有你活下下來,大明朝方能有一線生機……”
於謙微微一愣,“此話怎講?”
“韃靼攻破居庸關的下一步,便是活捉皇上,直逼京城,我們已經為援軍爭取到了一天兩夜的時間,相信隻須一天時間,援軍就能趕到京城,而於兄你有經天緯地,扭轉乾坤之大才,隻要你活著回到京城,待援軍一到,即便韃靼大軍兵臨京城也不怕了!”徐秋澗道。
“這……”於謙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徐秋澗說得並非沒有道理,但依舊很是猶豫。
“此乃顧全大局,於兄不可再猶豫了!”徐秋澗鄭重道。
見徐秋澗一臉凝重,於謙隻好重重的一點頭,“承蒙徐兄如此信任,於某定不負重托!好好保護皇上……”於謙說著,深深的對徐秋澗一拱手,說完就要轉身。
徐秋澗忙一把拉住了於謙,看了看身旁很是虛弱的華嶽,隨即又看向於謙道:“帶上她一起走吧……”
華嶽雖然虛弱,但一聽徐秋澗要讓自己走,頓時像是精神了許多,一把推開了徐秋澗,“我才不走……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徐秋澗知道這丫頭想逞強,“以前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今天就讓我保護你吧!聽話……趕緊走……”徐秋澗語氣十分溫和,以前對王憐香和雯兒也不過如此,顯然徐秋澗已經將華嶽與她們等同視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