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澗麵色一下沉了下去,趕緊來到蕭霖麵前,喝問起來:“你...你殺了他?”
蕭霖一陣冷笑,將手裏不再動彈的屍體重重往地上一扔,道:“亂臣賊子,死不足惜!死了就死了唄。”
徐秋澗蹲在屍體旁,做了初步檢查,確實已經死了,又憤憤盯著蕭霖道:“他是今天唯一留下來的活口,也是唯一知道幕後黑手的人了,你將他殺了,我們如何再查幕後黑手?”
“這賊子剛才不是說了嗎?是扇幫派來行刺我等的!這還有什麼好查的?”蕭霖毫不在意的道。
“哼!胡說,此人言語漏洞百出,何以斷言他就是扇幫派來的,且退一步說,他真是扇幫派來的,目前皇上也在差人追查這扇幫,我們也很有可能可以通過此人找到扇幫的根據地,你卻當眾將之殺死,是何居心?”徐秋澗惱火到了極點。
這時,龐德側森森的走了上來道:“我東廠向來都是以調查謀反勢力為己任,自然也有處死反賊的權利,徐大人今日在此質問我東廠的人,不覺得有失法體了嗎?”
“是嗎?龐公公既有自知之明,懂得東廠有追查謀反勢力的職權,今日卻還能縱容手下將最後的活口都殺死,不知龐公公可覺得有失法體呢?又或者是龐公公與這反賊頗有牽連,想殺人滅口,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罪行呢?”徐秋澗也毫不客氣道,甚至不惜將話說的很直白。
卻見龐德麵色瞬間冷沉不已,鼻子裏也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在極力壓製什麼一般。
“混賬!你這七品知縣,竟敢當眾懷疑我東廠廠督勾結奸人!是誰準許你出來過問這些的?”說話的則蕭霖,此時他麵上已經布滿了殺機,極其不善的看著徐秋澗。
一旁的樊忠一見,自然是很不樂意蕭霖這般囂張了,怒道:“蕭霖!你給老子閉嘴,今日若不是你突然出現纏著老子,老子的兄弟何以會死這麼多?今日徐大人是老子叫來的,他是我錦衣衛的人,自然有權利過問一切。”
蕭霖神色冷厲,本想還要說些什麼的,則被龐德叫住了,“霖兒!你且退下。”說著,便轉頭看向徐秋澗,道:“徐大人雖聰明才俊,但終究還是年輕氣盛了些啊!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現今徐大人雖身負皇命,隨時都有可能手皇上傳見,甚至能得以重用,但這畢竟都是後續之事,誰也說不準的,所以咱家奉勸你一句,不要依仗皇上對你那微不足道的賞識,便可目中無人,肆無忌憚了。咱家歹說也是當朝司禮監之首,更是東廠的廠督,連滿朝文武大臣都無一不對咱家客氣萬分,試問你有何膽量與咱家為敵?”
龐德話雖說的平淡異常,卻說的十分有分量,誰都聽得出來話裏滿含威脅的口氣。
“哼!”楊榮聞言,不由得一聲冷哼,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很是不好看,顯然對龐德的話很是不滿,畢竟他也是朝廷大臣中的一員,而且還是舉足輕重的一位,雖然憤慨,但也隻冷哼了一聲,卻無更多言語了。
徐秋澗麵無表情的道:“龐公公所言在徐某看來,純屬荒謬之極,第一,徐某雖還算年輕,但卻並非你所說的什麼初生牛犢了,第二,龐公公你雖地位尊貴,在朝中頗有勢力,但卻算不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