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樊忠等著,老夫這就進宮想皇上稟明事實,你如此狂妄大膽,皇上定會重重治你的罪!哼!”楊榮憤憤一甩袖袍,便要回官轎折道而行了。但剛前行沒幾步,就聽見樊忠冷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怎麼?想就這麼走了,把老子罵完了,就準備撒腿走人嗎?我樊忠是他媽那麼好欺負的人麼?”
樊忠這一說,不但讓楊榮心頭一緊,更讓徐秋澗為之一愣,這樊忠顯然是想不依不撓下去。
“你...你想幹什麼?”楊榮眼皮猛地跳了起來。
“幹什麼?嘿嘿,辱罵朝廷命官者,統統廷杖三十。”樊忠邪惡的一笑,便對身後的幾個錦衣校尉道:“給老子帶回去,廷杖三十大板。”
“你...你敢?你敢打老夫?”楊榮嚇了一大跳。
徐秋澗也被驚了一跳,這楊榮老胳膊老腿的,若打三十大板,還不得要了他的老命。他本想這樊忠能適可而止,但如今一看,這家夥明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了楊榮,做的實在有些過分了。
樊忠這家夥顯然是因卸任在即,想一吐當年的不快,徹底要報複一回這楊榮。這家夥倒是沒什麼顧慮,或許到時他真不再管著錦衣衛了,但倘若這錦衣衛指揮使的頭銜真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可就不好了,這楊榮鐵定會將積怨算在自己身上的。
想清其中厲害後,徐秋澗果斷阻止道:“樊大人!萬萬使不得,東楊閣老不能打。”當著楊榮的麵,徐秋澗自然不好再與樊忠兄弟相稱的,隻好一下官之禮稱呼對方了。
“如何打不得?這老棒子縷縷與老子過不去,今天不給他點教訓,難消我心頭之恨!”樊忠不滿道。
“請大人三思,東楊閣老乃朝中名副其實的三朝元老,德高而望重,同時也更是滿朝文武之表率,倘若大人今日對之實行廷杖,豈不是在給滿朝文武百官難看嗎?”徐秋澗道。
“哼!那又如何?反正朝中的那群清流老棒子也沒一個看老子順眼的,就算老子打了這揚榮,難道還怕他們報複不成?”樊忠不以為意的道。
“那試問大人,皇上那裏你將作何解釋?東楊閣老曾是皇上欽點的內閣首輔,大人對其私自動刑,那好比是直接打皇上的臉啊!大人怎可做此糊塗之事?”
“皇上...這...”樊忠一聽,當真有些猶豫了,顯然徐秋澗的話還是說到他的痛癢之處了,楊榮他是可以不放在眼裏,但皇上他卻不敢不放在心上,楊榮深得皇上的信任,萬一自己背著他打了楊榮,真惹惱了皇上,可就不大好了。即便他再怎麼傻大膽,也不敢和皇上過意不去啊。
徐秋澗雖在為楊榮求情,但一旁的楊榮看在眼裏卻並未有太大的感情變化,望向徐秋澗的目光反而還有些驚疑不定。
“你這年輕人又是何人?為何要管老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