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張屠夫可把雷捕頭等一幹捕快折騰的夠嗆,為了抓獲他,整天早出晚歸的,幾乎連腿都給跑斷了,如今終於得知張屠夫的一些蛛絲馬跡,他自然不願放過一點機會,畢竟他也想早點結束這亡命般的追捕,趕緊興衝衝跟徐秋澗一起出了城。
來到王老寶家時,正看到一個幹瘦的中年人正和幾個衙役在發生爭執,那幾個衙役不用說,正是雷捕頭留在這裏監視王老寶的,那幹瘦中年人,據雷捕頭說則正是王老寶。
幾人並為注意到徐秋澗和雷捕頭等人的到來,王老寶與幾個捕快吵的愈發劇烈,幾個捕快個個麵紅耳赤,幾乎都想上前動手揍人了。
“你們在幹嘛呢?大老爺在此,何事吵吵嚷嚷的?”雷捕頭一聲大喝,幾人這才回頭,見是徐秋澗來了,幾個捕快趕緊過去見禮。王老寶也是一愣,許久才不大情願的走上去,拱手見禮,樣子卻有些孤傲不削。
徐秋澗眉頭一皺,淡淡道:“王老寶,你可有功名在身?”
王老寶又是一愣,不知道徐秋澗為什麼這麼問,隻不冷不熱道:“草民不曾考過功名!”
“既無功名在身,為何見本官不下跪啊?”徐秋澗說著,聲音冷沉了下去。
王老寶麵色微微一變,身子也跟著哆嗦了一下,這才跪倒在地,“草民失禮了,請大老爺寬恕!”
說實話,徐秋澗並不喜歡用官威來壓人,但這王老寶神情囂張,令徐秋澗很是不滿,才故意這麼問的。明朝時期,有明文規定,有功名在身的學子見官是可以免跪的,所謂功名,最低都要是秀才身份的學子方可稱有功名。
“下不為例!知道嗎?”徐秋澗瞪了王老寶一眼,又看向幾名捕快,道:“你們何事要與他發生爭執?”
幾個捕快苦著臉,道:“大人,哪裏是我們兄弟幾個想跟他爭執,這廝無緣無故過來就將我們哥幾個痛罵了一番,分明是想將我們罵走!我們不得已,才和他鬥嘴的。”
徐秋澗看向地上的王老寶,道:“可有此事?”
王老寶抬頭,有些畏縮的看著徐秋澗道:“大...大老爺,小的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才這麼做的啊!兩個時辰前,雷捕頭帶著他們幾個將草民的家翻了個底朝天,便氣衝衝走了,卻又讓他們留下來一直侯在我家門外,跟個陰魂似的,陰魂不散,莫非是在監視草民,草民到底犯了什麼罪啊?要監視我!請大老爺給草民一個說法。”
徐秋澗側頭看了雷捕頭一眼,雷捕頭臉不紅氣不粗,抱拳道:“大人明鑒,為了公事,屬下才不得不這麼做?”
徐秋澗並未有責怪他的意思,古代的法係體質遠沒他前世的時代那般健全,警方搜查居民房屋時,還得須要出示搜查令,而在這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官府自然是沒那麼多顧忌的,隻要不是搜查一些身份特殊的家庭,一般是不需要官府的搜查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