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澗一陣苦笑,道:“你這丫頭,我每月給你的五兩銀子月俸,是讓你用來讓你供你娘和你的生活開支,可不上讓你隨意拿來懸壺濟世的哦!”
雯兒氣嘟嘟道:“誰說這是你給我的銀子了,這是我和我娘還有琳兒以及小翠這幾天做女紅賺的,你給我的銀子,我可一文都沒花,去年全讓娘拿去救濟難民了。”說著還故意擺出一副很有骨氣的樣子。
徐秋澗大出預料,看來雯兒母女生活真是平淡慣了,每月五兩銀子他們都能積攢下來救濟難民,確實難得了。至於琳兒和小翠,去年回到渠江縣,徐秋澗就讓她們去服侍雯兒母女了,想來母女兩也沒將她們當下人看待,都在家裏做刺繡的活,幫忙賺些生活銀兩。
徐秋澗沒有多解釋,將銀子遞給鄭光夫婦,“拿去吧!這是這孩子賠給你們的錢。”
鄭光連忙笑嘻嘻的接了過來,夫婦兩還猥瑣著數了一遍,才小心將銀子放進懷裏。雯兒一見,氣的直跺腳。徐秋澗淡淡瞥了夫婦兩一眼,咳嗽了一聲,道:“好了,既然這孩子已經賠了你們的錢了,現在我們該來算算這孩子的醫藥錢了。”說著,向蔡宏問道:“蔡宏,你去看看,這孩子身上的傷,大概要多少銀子才能醫治的好?”
蔡宏知道徐秋澗的盤算,笑著大搖大擺來到那少年身邊,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番,道:“回大人,這孩子左臉腫脹的厲害,大概須三百文的消腫藥錢,右耳有一處傷口,為避免誤中邪風,須一百文消毒藥錢。右手有輕微性骨折,若請郎中接回原位,須五百文錢。另外這孩子的全身上下均有不同程度的傷痕,若要痊愈,大概得須二兩銀子左右。”
徐秋澗笑著轉頭看向鄭光道:“你們二人可聽清楚了?”
兩人聽了呆若木雞,感情這大老爺另有盤算,是向他們索償孩子的醫藥錢,不由得麵色大苦起來,“大...大老爺,這...其實我們也不是真心想打他的,實在是他太過分了,出口成髒罵我們,我們才情急之下動手...”
“你們胡說,我幾時罵了你們?”還不待鄭光講話說完,那少年就立即反駁道。
李氏瞪了一眼少年,“你別不承認,我們夫妻兩個都聽到了!”
徐秋澗道:“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即便他罵了你們,你們也不該動手打人家!”
兩人聽了趕忙點頭稱是,“大老爺說的是,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徐秋澗有意無意的憋了一眼紅娘,見她沒有絲毫因自己的父母做錯事而感到羞愧和擔憂,反而麵上還帶著一絲嘲諷,看來這女子和她的父母之間隔閡還不淺。
“你們認錯倒挺快的,不過你們打傷了這孩子卻是不爭的事實,事實勝於雄辯,你們依舊得賠償。”徐秋澗淡淡道。
夫婦兩本有意再說,但見徐秋澗陰沉著臉,隻好忍痛答應了,鄭光苦喪著個臉在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才好不容易湊齊了兩千文銅錢,其中就包括剛才賠償給他的那一百三十文,眼巴巴的交到了徐秋澗的手裏。
徐秋澗將所有銅錢給了少年,少年感激不已,就要跪下給徐秋澗磕頭,但又被徐秋澗扶住了。“你拿著這些錢去找大夫瞧瞧吧!”
少年點了點頭,走到雯兒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姐姐,還你的錢。”說著將剛才雯兒仗義幫他出的一百三十文銅錢遞給她。
雯兒摸了摸他的頭,道:“算了,不用還了,若看傷用不完的錢就帶回家,交給你的爹娘。”
少年神色一淡,低聲道:“我爹娘已經死了,隻有奶奶了。”
“看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王憐香歎了口氣,準備讓萌兒拿些銀子給他的,但少年趕忙拒絕了,匆匆將一百三十文銅板遞到雯兒手裏,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