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縣衙,徐秋澗就被王憐香叫到了房間,說有事給他說。
徐秋澗還打算上葉家一趟,便道:“香兒,我還有公務在身,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王憐香微微一噘嘴,道:“現在天都黑了,有什麼公務,等明天再處理吧!”
“案子上有些事,刻不容緩......”
“那我要是說我知道一些這個案子上的事呢?”未待徐秋澗把話說完,王憐香就打斷了徐秋澗的話,說著還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
徐秋澗一愣,“你知道些什麼?那說來聽聽看。”既然是關於案子的,徐秋澗倒是來了興趣。
王憐香踱步了幾下,緩緩道:“其實我也是聽紅娘說的,她說她曾在葉家當丫鬟的時候,無意聽到葉夫人和一個姓王的屠夫談話,葉夫人居然想用銀子買通王屠夫去殺害她自家的兒媳婦呢!”
徐秋澗眉頭一皺,“她什麼時候給你說的?”
“前幾天就說了,但我又怕她聽錯了,就沒告訴你,但今天我看到捕快來找你,說發現什麼王屠夫行跡可疑,我便就想告訴你了。”
今天下午徐秋澗正和王憐香說話,衙門的捕快就急匆匆跑來跟他說,發現王屠夫從葉家出來,他便立即趕到了王屠夫的家,正好雷捕頭又將他和另一個捕快看到的情況給他講了。
“嗯!”徐秋澗點了點頭,道:“我想親自再問一問她!”
看到徐秋澗的表現,王憐香很是詫異,本以為夫君聽到這個消息會大為驚奇,沒想到表現去額如此淡然,便叫人將紅娘叫來了。
紅娘躡手躡腳都來到兩人身前,像是有些害怕的樣子。王憐香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紅娘,將你曾聽到葉夫人和王屠夫的談話的經過再講給少爺聽聽!”
紅娘點了點頭,小心看了徐秋澗一眼,正要開口,徐秋澗就揮了揮手,道:“不用了,我直接問你就行了。你何時被葉夫人辭退的?”
紅娘緊張起來,捏著雙手,半天才道:“去年臘月十八。”
“那你什麼時候聽到他們談話的?都說了些什麼?”
“是臘月十五那天,那天...."紅娘說著,漸漸回憶起當天的情形;
那天,她偶然經過葉夫人的院子,突看到一個中等身材的憨漢子被葉夫人的丫鬟領進了房間,然後隻見葉夫人支走了屋內所有仆人,紅娘大感意外,以為老夫人難耐閨中寂寞,在找漢子消遣呢,便偷偷走近房外偷聽,隻聽見:
葉夫人道:“王屠夫,可考慮好了?願意幫我這個忙沒?隻要你答應,我立即可以付給你三百兩白銀的定金,這樣你不但可以幫你娘子看病了!而且還能還掉所有債務。”
屋裏頓了許久,才聽到王屠夫道:“夫人,殺豬我倒在行,可殺人我還從沒幹過,這可是殺頭的罪,到時萬一事情敗露,那怎麼辦?”
“隻要你做的徹底,何須擔心會被發現,臘月二十那天,我會讓那賤人單獨回娘家,你侯在他回家的途中,伺機動手便是。”
屋裏久久沒有回應,像是在躊躇間,隻聽到葉夫人又道:“要知道,你家娘子的病越來越嚴重,若不趕緊抓著治,不出年餘,恐怕就要喪命了,你想好了,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又過了許久,屋子裏才傳來男人粗重的歎息聲,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雙倍的銀錢,到時真敗露了,我也希望有錢重新尋個安身之所!”
“你道胃口挺大的,好吧!不成問題?”葉夫人答應了。
屋裏談話聲結束, 紅娘悄悄的躲開了,不時便看到憨漢提著大包東西離開了葉府。
紅娘將自己看到和聽到的一一告訴了徐秋澗,徐秋澗細細盯著紅娘,看這女子道不像是說謊,便道:“好了,我今夜正好要去一趟葉家,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若真是葉夫人,也好做個指證人。”
紅娘躊躇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答應了。徐秋澗帶著十幾個捕快去往了葉家,臨走前向雷捕頭認真囑咐了幾句,讓他也領著十餘人,出城前去了張屠夫家。
徐秋澗深夜帶著捕快來到葉家,還真把葉老爺嚇壞了,衣裳都顧不得穿,帶著夫人趕緊迎了出來,“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前來,這是...”
徐秋澗淡然道:“今天我們發現了殺害你兒媳婦的嫌疑人,又意外得知他和你們家有些交集,所以我想前來探問探問。”
葉老爺麵色一變,“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那嫌疑人張屠夫說葉老爺今天買下他家的一對黑鐵麒麟,可有此事?”徐秋澗問道。
“什麼...什麼黑鐵麒麟,老夫何曾買過他家的東西了,這張屠夫又是誰?”葉老爺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徐秋澗眼瞳一縮,“葉老爺真不知道?這張屠夫是城外棉花村的村民,今天我衙門的捕快不經意看到張屠夫提著數百兩銀子從你家大門走出,”說到這裏,徐秋澗目光輕瞟向葉夫人,隻見葉夫人麵色一白,不禁身子猛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