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州三月,正是春暖花開之際。
在楊州府東南一側的湖麵上,文人雅士,以及一些附庸風雅之徒,正陸續往一艘體型頗大的船隻上行去。
這船隻裝飾的頗為雅致,因該是文人聚集所用。
隻不過從那些年輕男子閃閃發光的雙眸中可以看出,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上船的人很多,而彼此之間卻又不加禮讓。
很快人群中便發生了衝突。
一個白白胖胖的高個子年輕公子上船時橫衝直撞,將另一名衣著華麗的富家公子給撞了一下。
那青年先是一愣,隨即便破口大罵,同時快步上前去拉扯那白胖公子。
那白胖公子被人扯住衣袖,一時前進受阻,腳步一晃險些一頭栽在地上來個狗吃屎。
白胖公子轉身瞪著眼睛,居高臨下俯視著拉著他袖子的年輕公子惡狠狠的罵道,“小子,你想死不成,小爺的路你也敢當?”
眾人見狀趕忙退到一旁,深怕被那白胖公子的怒火所波及。
那年輕公子見眾人如此做,隻是嗤笑一聲,哽著脖子冷哼一聲,絲毫不拒白胖公子放出的狠話。
“小爺問你話呢,你聾了還是雅了?”
白胖公子碩大的熊掌順勢朝著他眼前這個敢跟他叫板的年輕公子輕輕一推。
本是隨手而為之,怎料那年輕公子還沒來得及驚叫一聲,便落入水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圍觀的眾人驚得眼珠子掉了一地,直愣愣的把目光集中到了站在已經登了半截樓梯的白胖公子身上。
心中暗道一聲,“這廝,當真是心狠手辣!”
落入水中的年輕公子手腳亂抓亂蹬,頓時激起一片水花。
“嘩啦一聲水響!”這才把眾人驚醒,忙尋找能夠救人的工具。
舉目望去,窗創裏隻有些桌椅板凳,並無可用之物,再看案上倒是有一顆發著嫩芽的柳樹。
有人提議去折柳枝,對著那顆發著嫩芽的柳樹指指點點。
“王兄,你去折那樹杆之上左上數第三個枝叉如何?”
“張兄所言極是,隻不過愚弟這身高似乎有些不夠分量啊!”
那給出建議的王兄眨巴眨巴眼,瞧著比他低了一頭,身子瘦弱的張兄搖著頭歎息一聲,痛心疾首道,“平日裏要你多走動,你卻整日待在屋中苦讀,這身子可算是毀了!”
“王兄說的是,這身子卻是大不如前,隻可以悔之晚矣!”
答話的張姓年輕公子一時間目光迷離,想起了往日坐在簡陋的書桌前苦讀的場景,神情蕭索之極。
圍觀的眾人瞧著這二人的作為,頓時垂首頓足,低罵一聲,“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
湖中跌落的年輕公子性命危在旦夕,這二人卻沒心沒肺的相互安慰,顯然是已經把湖中還在撲騰的那個年輕公子給忘到了一邊。
而那個始作俑者胖公子,顯然更是一個膿包,見他從始至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張著嘴巴,瞪著眼睛,抬起一隻手臂指著被他推入水中年輕公子,一時間期期艾艾的不知所言何意!
這麼一鬧騰,船上,岸上亂成一團,隻不過在這紛亂之中,這隻停在岸邊船艙中卻顯的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