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著,肖雨桐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幽幽的,像是來自荒洪的震響,綿延的,像山川的相互偎依。但是她沉沉的,沉沉的,不能清醒些。
深夜,竹影森森,碎葉簌簌,月下清風醉。
庭中,有人獨自對紅樓。
“還在想肖姑娘的事嗎?”他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來人是誰。對於來人的話,他並沒有開口回答,隻是依舊默默看著頭上的蟾宮。
“我們都在盡力。相信那個‘舌頭’,她會有辦法的。畢竟對於蠱,你我懂的並不多。不過我想,就算是有少數人懂,但畢竟不如曾經的‘隱’,所以我想下蠱的人不會太厲害,別太擔心了!”
聽到南秋螢這麼說,吳涯隱隱覺得南秋螢很不簡單。‘隱’對於上輩人來說是個極大的禁忌,甚至隻有七大家族的人才有所耳聞。即使是史載,也沒有提及任何有關‘隱’的事情。而對於他來說,對‘隱’的所知也是少之又少。他開始好奇南秋螢到底是什麼人,是的,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在江湖出現實在很可疑。江湖,無非是成王敗寇!可是,這個南秋螢又好象什麼都不要。有人說,有強烈欲望的人是很危險的。但是,似乎當一個人表麵上無欲無求,卻總在是非圈裏徘徊,那麼,這樣的人是不是更讓人覺得不安呢?因為他隱藏得很深,吳涯覺得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沒有欲。生死根本,欲為第一。突然,吳涯隱約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一個棋子,在冥冥中受人擺布著。涼風四起,吳涯猛感脊梁一陣陰寒!
“她,不會有事的!”久久,南秋螢才咬出這幾個字。說完,便離開回房了。 “是的,她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吳涯攥緊了拳頭,在心底狠狠地說道。
翌日,肖雨桐依然昏迷,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到了晚上,知畫按照同“舌頭”相約的時間來到肖雨桐的房間。
“準備好了嗎?今晚禍兮福兮難料,小丫頭,你還是考慮清楚啊,別浪費了這菁菁年華啊!”“舌頭”說得很動情,但是知畫並不怕死,對於她來說,使女的責任就是守護宗長。所以,即使為了小姐而死,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沒關係,使女本來就是該為主子而存在的!”
看著這年紀如此小的丫頭,“舌頭”有些不忍了。
“好了,婆婆,我們走吧!”知畫摻著“舌頭”,催促道。
既然如此,“舌頭”也毫不猶豫地行動起來。她先拿出一道符咒,嘴裏念念有詞。隻見那符咒瞬間燃了起來,待到灰燼落地,“舌頭”拽著知畫就飛馳了起來。知畫顯然是有些愣住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舌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帶到一處荒郊。
“這?這是……”還沒等她開口問完,“舌頭”就封了一張符咒在她嘴上。而更神奇的是,那張符咒一貼到知畫嘴上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