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像這般嚴肅正經地提出【晚上一起吃飯】對於兩個人來說顯得很奇怪。
路悠白在心裏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晚上我有約了。”
蘇樂軒微微皺皺眉,但最終仿佛他很好脾氣地做出了一個讓步,不情不願地說道:“好吧。那你吃完打電話給我,我接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
路悠白剛想拒絕,蘇樂軒又滿眼懷疑地開口問道:“你不會是和那個叫林鳴楓的一起吃飯吧?”
“……不是,另外的朋友。”
蘇樂軒卻仿佛沒有感覺到路悠白的敷衍,繼續追問:“男人還是女人?”
路悠白沒想撒謊,而且也不需要撒謊,但她現在隻想趕緊逃到一個沒有蘇樂軒以及蘇樂軒的問題的地方去,去好好理清自己煩躁的情緒,而不是在這裏麵對好奇寶寶的十萬個為什麼,她心不在焉地搪塞了一句:“女的。”
然後便跟在蘇樂軒身後低著頭,示意要上班了。
蘇樂軒本還想說什麼,見路悠白溫順地勾著白皙的脖子跟在自己的身後,心頭一軟,轉身,但是並沒有拉開些許距離,往前走去,嘴角心情很好地上揚著。
他是一個不擅長解釋的人,但好在路悠白很相信他,也很理解他。
他在心裏這樣想道。
※※※
周一,大家都有些沉浸在周末狂歡的餘韻中,又要麵對漫長的五天工作日,便各自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就連天天都像打了雞血的Mary此刻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資料,不時打一個哈欠。
路悠白有點慶幸,大家的狀況都不是很好,所以沒有人注意她的反常,就把她也歸結為周一綜合症就好了。
她把蘇樂軒一周的行程大體安排了一下,並且留下一些可以變更的餘地。
接著她便開始整理蘇樂軒簽完名的文件,當看到蘇樂軒那挺拔俊秀的簽名的時候,她無法克製地心頭一痛。
沒過多久,眼尖的Mary就湊了過來,一臉賊兮兮地笑容:“你看你,一大清早,一張縱欲過度的臉,嘖嘖,讓我說什麼好呢?!”
平常這個時候路悠白會被說得滿臉通紅,然後把頭埋在一大堆文件裏麵裝作鴕鳥,此刻卻感覺到一陣難堪。
她用手支撐著自己的額頭,露出自己的眼睛對著Mary微笑:“Mary,我今天不大舒服……”
Mary善意地開玩笑,一臉促狹的笑容:“是不是覺得……腰酸腿麻,嗯?”
路悠白的嘴唇有點蒼白,顫抖著:“我是真的,不太舒服。”
Mary仔細地看了她幾眼,見她臉色白的厲害,似乎還冒著一些冷汗,有點急了:“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燒了?真是的,發燒了也不好好休息,總裁知道嗎?我去告訴他一聲讓他送你回去休息。”
路悠白擺擺手:“我沒事,隻是稍微有點不舒服,我喝點茶暖暖胃就好了。”
Mary跑開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端了一杯紅糖水:“喝這個,這個時候喝茶對身體不好的。乖。”
路悠白被她那句“乖”惹得鼻子酸酸,差點掉下眼淚。
她感激地點點頭,Mary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還不時回頭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Mary還是第一次看到路悠白這麼頹廢的樣子,無論是她剛來麵試時候的謹慎和認真,還是報道時候的緊張和尷尬,還有之後相處的輕鬆愉快,她都不曾露出這麼脆弱的表情。
路悠白趴在辦公桌上,想著Mary無心說的那句“縱欲過度”,深埋的臉上微微露出苦澀的表情,縱欲過度……
不知道昨天晚上蘇樂軒有沒有和那個女人做著和她在一起的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