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蘇樂軒突然開口了,語氣涼涼的:“對了,你的姐夫住院了。”
【姐夫】兩個字用了重音。
“啊?!”路悠白愣了一下,吃驚地翻起身。
蘇樂軒沒什麼表情,翻過身,一副【反正我已經傳達了消息我任務完成了我要睡了】的樣子。
“……我姐夫?他怎麼了?!怎麼就住院了?”路悠白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任何要繼續說下去的訊息,管不了那麼多,忙爬到蘇樂軒那邊,伸手搖晃閉著眼睛的他。
蘇樂軒眼也不睜,隻是不耐地皺眉,漫不經心地說:“我也不知道,他打你電話,我接的。你當時在裏麵拍照。”
“……下午的事情?!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路悠白有點抓狂。
蘇樂軒神色自若:“我忘了。”
“……”
路悠白氣餒地直起身來,裹著薄被撐著身體下了床,由於剛剛經曆了太過激烈的【運動】,她感覺自己的小腿有點發軟,身體酸澀得要命。
她一步一步費勁地挪動到一旁的木質衣櫃旁。
不知是具體的哪天起,偌大的衣櫃分出了一半的位置,留給她放置衣物,於是在蘇樂軒的西服襯衫旁邊則掛著她的夏裝,T恤衫牛仔短褲短裙洋裝一類的,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路悠白拿起一套白T恤和運動短褲,又拿了一套內衣,鑽進了一旁的更衣室。
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路悠白鑽出更衣室,一走出來就差點嚇一跳,本來應該躺在床上臭著臉裝死的蘇樂軒不知何時正背靠在更衣室旁邊,轉過臉一眼不眨地凝視著她。
“幹、幹嘛?”路悠白嚇得倒喘一口氣,無意識地退了兩步。
蘇樂軒神色有些複雜:“我看你體力還是挺好的,這麼快就能往外跑。”
路悠白當然知道他是在說什麼,臉上一紅,睫毛微顫,但是努力讓語氣沒什麼波瀾:“……讓開一點。”
蘇樂軒語氣變得更差了,看上去就像個妻子出軌被他逮了個現行的妒夫,但是表情還是顯得很自製:“那男人為什麼找你不找你姐?還有上次,也是你去酒吧接他……”
路悠白翻了個白眼,心想,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因為我被老姐踹出家門!
蘇樂軒繼續認真地提問:“他是不是對【姐夫】的定位認知出了什麼問題?”
“……你想多了,我姐夫很正常的,除了喝醉酒喜歡裸奔而已。”路悠白趕緊說道,表示自家未來姐夫的屬性是十分正常的。
蘇樂軒:“……”
很好,那個男人果然是變態。蘇樂軒的腦子裏出現一個小人人,果斷地在那個男人的臉上蓋上了【變】【態】的紅色章印!
“那我出去一趟,對了,他說了他在哪個醫院嗎?”路悠白三步兩步走到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對跟在身後麵色不豫的蘇樂軒問道。
“不知道。”語氣依舊不冷不熱。
得了,一問三不知。
路悠白搖搖頭:“好吧……那我待會兒打電話問一下。”
未來姐夫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拜托自己才會找她的,這是這麼多年他們聯手對付凶殘的老姐磨合出來的默契。
打開玄關大門,路悠白轉過身,見蘇樂軒跟在後麵,手裏拿著件西服外套,便隨意地說:“對了,你把家門鑰匙給我吧,晚點我自己開門回來。不用你送了,我還不知道多晚回來,也許在那兒湊合一夜了。”
蘇樂軒眯了眯眼睛,把剛剛拿起的車鑰匙捏在手心裏緊了緊,麵無表情地抬眼,語氣別扭:“誰要送你。”
“……”路悠白默然,好吧,果然自己又會錯意了。
蘇樂軒:“我去夜店。”
路悠白沒怎麼在意:“噢。”
蘇樂軒生悶氣:“你一定要去看那個變態?”
路悠白吃驚地張了張嘴巴,有點訝異地看著他:“……他不是變態。”
“……他很重要?”
“很重要啊!”
蘇樂軒頓了頓,把車鑰匙扔到一旁的玄關壁櫥上,沒什麼太多的表情,轉過身:“幫我帶上門。”
然後便甩門進了臥室。
路悠白:“……”
又不去夜店啦?
男人的脾氣本來便是喜怒無常,路悠白撇撇嘴,心想回來再說吧,現在天色不早了,再不過去醫院沒辦法探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