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顧他安逸故我(二)(1 / 1)

梓姻若天生王者般,俯瞰著仙衛們,眼中透出的幽光閃過一絲擔憂。

金熙宮的袖紅門前,正站著一個仙衛,就見他躬身彎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輕。

誰又會料到,前晨那還洋溢著久違的歡快氣息的金熙宮,會因為這個仙衛的到來而變得如此沉悶而嚴肅。

屋內再一次傳來了物什擺件劈裏啪啦落地的聲音,屋外風聲依舊,雀鳥還是站在那高高樹頭鳴唱,但是正殿裏的貞禧已經是氣得七竅生煙,就連她平時最愛的九狐榻枕都已經被撕成了碎片。現在,沒有誰有心情去端個茶,換壺水。誰心裏都清楚,升曦郡主死而複生,心裏最是不快的便是這天界中的天後。

就見那些碎布殘片中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她雙手已經被劃破了口子,但是心中的憤怒卻促使著她一遍又一遍的摔打著身邊的東西。

“為什麼?升曦,你這個賤人!連老天都不肯收你!”

正隨著仙衛隊行於若河之中的梓姻,直覺自己的背後陰風陣陣,卻又說不出心中的忐忑究竟是因為什麼。是因為自己是冒牌貨麼?還是自己與瑤的氣勢兩不相同?

就這樣,原本深幽的若河,在梓姻的思考聲中漸漸被忽視,當她右腳踏上陸地的那一刻,竟會有一些玄虛。並不是因為長期在水中行走,而是眼前的景象實在是不能不使她,想象到登泰山俯瞰山下的感覺。

一切都在雲霧的包裹中,恍恍惚惚的擁有了一種獨特的朦朧美。遠處的亭台軒榭隻能見到星星點點的玉垣,而此時的她似乎正乘著仙雲,高立在眾仙之上。一時間,梓姻忽然明白為什麼腿會懸虛了,她……她站著的高度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一直思考著高度的梓姻,定神一看發現這個雲彩似乎還是在進行勻速運動的,而她之所以會有在泰山的感覺正是因為,自己所處的海拔正在不斷的上升。

尖叫?笑話,那就穿幫了!

跳下去?嗯說不定瑤可以飛,但是自己在這茫茫天界還隻是個新手,跳下去不是等同尋死麼?

淡定?老天姻兒我都快和你同高了,還鎮靜什麼……

“啊~”隻在一刹那,梓姻將自己剛剛所想索性全部做到了,其一她終於號出來了,其二因為尖叫時用力過猛,她一個不小心便倒了下去,額,這其三她好像一口氣沒上來,真的昏過去了……算不算靜了?

在原地站著的眾仙皆是麵麵相覷,怎的從未見過升曦郡主這般愛開玩笑?他們都以為平日裏那不苟言笑的郡主在開玩笑?

梓姻就似那折翼的蝴蝶,在空中無力的飄落,而地上的眾仙也是沒有要接她的意思。

猛風吹刮著梓姻的耳際,在她雙眼昏暗中,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裹,沒有她所想的馨香,衣製也是一般。但是那有力的心跳聲卻是使梓姻的心平靜了。

她似乎在迫使自己睜開眼睛見一眼,但是不知名的疲倦已經將她打垮了,她可能真的需要休息。

頭頂不適景地傳來一陣嬌媚的聲音。

女人?她可不想這輩子外加上輩子中,第一次心中有了被白馬王子救了的感覺,會是錯認……而且救自己的還是個白馬公主。

“郡主,你還真是不輕啊。”

很是輕佻的語氣,外加很是氣人的用詞,本想就此睡下的梓姻,也是猛地怒目圓睜,將那個人的麵目記在眼中。

但是也就在那一瞬間,她呆住了……是個小孩……

“你……你是誰?”梓姻試探性的問出口。

那孩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舒爾恢複平靜,“小的名作季雨。”眼中的笑意不減,一個粉雕玉器的奶娃娃音,此時傳入梓姻的耳朵,卻不是那麼順耳。

季雨,便是瑤在臨走前提醒自己防範的第三個人。會是一個小孩?

看著季雨那似乎毫無還出的笑容,梓姻的心有些軟了。但轉念一想,這裏是天界,與自己曾經的世界不同,指不定麵前的這個孩子就已經是一個千年老怪了呢?想到這,梓姻也是一陣惡寒。

眼見著自己終是落在了平地上。她連忙將那個小孩推開,眼中還劃過一絲厭惡,

季雨看在眼裏,心中更是痛了三分。對啊,是自己害了她!她應該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