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不是裝的……胖子小聲的給李添秀解釋。
李添秀一邊聽,一邊把布袋裏的東西掏出來,塞進床頭櫃裏。牙膏牙刷、毛巾手紙搪瓷杯和水果等等,全是日常用品。當她聽到嶽七是真的因為自身原因受傷後,拿著水果的右手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等胖子說完了,李添秀也把這些東西利利整整地擺放到了床頭櫃裏。就在這時,楚冰捧著一個白托盤走了進來,一見嶽七旁邊坐著個形體美麗長的卻不咋樣的女人,便很和氣地道:“你是患者的愛人嗎?我要給他包紮一下傷口。”
“哦,我給您讓個地方!”李添秀一聽說是愛人,臉一紅的趕緊站了起來。
這時候胖子卻在一旁清咳一聲,糾正道:“其實……那是我媳婦兒!”
你個死胖子!李添秀心裏罵了一句,狠狠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胖子看著偷笑的嶽七摸摸鼻子,不吭氣了。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穿睡衣的男人,胡子拉茬的,褲子裏塞了一半的上衣,腆著肚子對楚冰道:“護士,你去看看,我爹掛的鹽水怎麼上得那麼慢?”
楚冰連忙答應一聲,麻利地收拾好托盤上的東西,端起來走了出去。
看見她出去後,李添秀從抽屜裏拿出兩個蘋果,去水房洗幹淨了回來遞給嶽七兩個人,然後便坐在那兒嘴巴對著門口,裝模作樣的開始訓夫,胖子也唯唯喏喏的,一副陪著笑臉半點脾氣也沒有的模範丈夫樣子。
兩個人正給王三刀表演的帶勁,楚冰卻又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手裏拿著一次性點滴針和鹽水瓶。她剛給嶽七紮好皮管,那個穿的拉裏邋遢的男人又出現了,麵上帶著些惱怒地道:“護士,你再給去看看吧,怎麼搞的,鹽水這回連滴都不滴了。”
楚冰拿手摸了摸額頭無奈地道:“你父親的血管太細了,肌肉又有些萎縮,稍有移動就容易鼓針。我這就去!”她離開了片刻剛回來,護士長又出現在門口:“小冰,剛才有電話來了,今天上午還有台手術,一會兒趕快去準備一下跟王大夫近手術室。”
李添秀見她如此忙碌,沒話找話的問:“護士,你這份工作真是夠辛苦的,醫院裏頭,外科護士最累吧?”
楚冰卻笑嘻嘻地說:“還好啦,外科護士並不比其他科累,隻不過突發事情比較多罷了。其實護士工作穩定,而且體力活很鍛煉耐力,特別省減肥錢。大姐,你是不知道,我原來胖的跟小豬兒似的,但是自從當上護士,我就再沒長過肉,還越來越瘦。我超喜歡夜班,沒護士長在,很自由的……”
嶽七聽她說自已以前胖得象小豬,忍不住想笑,他雖忍住沒笑出來,但上彎的嘴角已經暴露了他的笑意,楚冰見了後這才覺得自己的語病,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冰低下頭,拉過嶽七的胳膊,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看她惡狠狠的樣子,嶽七有點擔心,忍不住問:“護士,你剛才都出去一陣了,是不是再塗點碘酒?”
楚冰隻是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又給他塗了遍磺酒,掛好滴流瓶,然後舉起了點滴針。
白藕色的護士裝,一縷流海從端莊的燕帽帽簷下探頭嬉戲,清新、別致、脫俗……整個人就象一朵花苞素淨泛著白暈的蘭花,但她的眼神……怎麼那麼亮?
嶽七忽然打了個寒顫,這時候竟然有點膽怯了,眼見楚冰舉著針頭就要刺下來,他忽然道:“護士,我的頭……感覺不那麼疼了,你包紮的真好,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啊!”
“嗯?”楚冰疑惑地瞟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示好是什麼意思,她眼珠轉了轉,眸子裏忽然流露出一絲了悟,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橫了嶽七一眼。
俏眼微眯,暗藏殺氣,她真要在紮針的時候整我呀?嶽七緊張地笑著,繼續拍馬屁:“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教師以傳道解惑為天職,但是最令人崇敬的就是你們護士的天職:救命扶傷啊。”
少說好聽的,你以為本小姐是那種小心眼嗎?楚冰沒好氣地說:“你別說話,我這不正在扶嗎!”
她的語氣雖然聽著象不耐煩,可是嘴角已經情不自禁地向上彎起來,笑容甜甜的,左側頰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小酒窩兒,兩隻眼睛也慢慢變成了兩輪弦月。
嶽七把她的笑理解為不懷好意,心中更慌了期期艾艾的說:“護士,你……你可要手下留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