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羞花看著裝模作樣的嶽七,恨的牙都癢癢了,抬起手打了西門大哥伸過來的胳膊一下,顫聲說:“滾……”
她現在才後悔為什麼不帶著藍鳳姐妹出來了。
那個西門大哥眼睛忽然睜開,一股凶悍的目光讓緊緊盯著他的柳親親心中一動,猛然想起了這個西門大哥是誰。
這個凶狠的眼神,又把她帶回了四個月之前的那次意外的車禍上。
四個月前的一個和往常沒什麼不同的清晨,柳親親和寇明因為要去東方大酒店去洽談一筆業務,所以一大早兩個人就駕車出發了。
柳親親清楚的記得,開車的寇明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眼角帶著滿足的溫柔,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
那一刻柳親親看著那個比自己小三歲的丈夫,絲毫不懷疑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當自己把一個剝開的蜜桔放到寇明的嘴邊時,一輛大罐車忽然逆向行駛迎麵而來……她在尖叫中昏迷前的最後那一刹,就是看見了駕駛大罐車司機的這雙凶狠眼睛。
這雙眼睛已經在夢中陪了她四個多月了,每次都讓她汗流浹背的在痛哭中驚醒。
此刻看著麵前的這雙充滿邪惡的眼睛,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使得柳親親猛然尖叫一聲:“原來是你!是你殺了寇明!”
噗的一聲,嶽七手中的雞翅掉在了桌子上。
西門大哥一驚,此時再也不掩藏真實的麵目,他伸手一把就摟住了燕羞花的脖子,一用力就把燕羞花給拽到自己懷中,這才陰惻惻的笑道:“不錯啊,看來記性蠻不錯的,不過大爺今天沒空擺你,算你走運!”
他不管懷中的燕羞花如何掙紮,左手從懷中摸出一把五四式,朝前虛晃一下,半拖半抱的拖著著燕羞花走了幾步後,回過身對著圍觀的人大吼:“識相的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遠些!”
圍觀的人們本來剛剛還存著看熱鬧的心態,忽然看見這位大爺掏出真家夥對著自己,嚇得是忙不迭的四下躲避,唯恐麵前的這大爺一個不留神槍走了火,自己要是帶著一顆免費的花生米到醫院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虧大了。
柳親親臉色煞白,實在是沒想到眼前這個貌似混混的歹徒就是寇明之死的始作俑者,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出凶器,一時之間大腦好像短路,在極度驚恐下嘴巴大張著,卻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著西門大哥微微顫抖。
西門大哥獰笑著,手中的槍指到哪兒,哪兒的人就倉惶躲避。
他手下的黃毛青年兩人此時也從後背拿出槍指著人群,三人呈品字形往胡同口慢慢退去。
這個時候,除了胡同外麵大街上來往的汽車聲和歹徒懷中燕羞花的掙紮嘶叫聲外,半個胡同的人都泥塑般的張大嘴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嶽七也沒有發出響聲。
是的,他也沒有發出響聲。
隻不過他的身子忽然動了,誰也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他就站在了三人麵前。
黃毛青年沒想到他的速度這樣快,嚇得拿槍的手一哆嗦,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嶽七,聲色俱厲的喊:“滾開,想活命的話滾一邊去!”
嶽七臉上還是掛著那一成不變的懶洋洋的笑:“幾位老大,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再怎麼說這個女人也是我馬子,雖然我打心底裏厭惡她,可你們這樣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樣粗魯的對待一個美女,這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吧?是不是誠心想我以後再也沒臉去騙女人啊?”
黃毛卻不管他說什麼,隻是拿槍頂住嶽七的胸膛悶聲道:“識相的給我滾開,要不然老子開槍了!”
嶽七雙手舉過頭頂,一臉虔誠的嘴裏應著:“OK,OK。聽你的……”他這句話還沒說完,身子忽然一矮躲過指著胸前的手槍,欺入黃毛青年懷中抬起右膝,狠狠的頂在了黃毛的左肋。
伴隨著毛骨悚然的骨裂聲,黃毛青年慘呼一聲,拿槍的手不由自主的朝天扣動扳機。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嚇得圍觀群眾驚叫連連,都臉色蒼白的雙手護頭半蹲在地。
嶽七可沒管這麼多,一擰身從黃毛腋下躥出,對著另外一個拿槍的青年的雙腿就是一記掃腿。
那個持槍歹徒就像是一個忽然被伐倒的朽樹一樣,咣的一聲就仰麵躺在地下,他嘴裏發出的痛哼都沒有來得及哼完,雙眼一翻隨後就疼暈了過去,手中的槍甩出去老遠。
嶽七看了看暈倒在地的兩個人,這才拍了拍雙手笑吟吟的對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西門大哥說:“放了她,我也許考慮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