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媽咪激動了。”沈晴天急忙放鬆力道，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哪裏疼，告訴媽咪一聲。”
“還好了。”顧白天哼唧著，偏著小腦袋看她，盡管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他依然能感受到來自母親身上情緒的波動，“媽咪，這下你該放心了，爸爸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沈晴天有瞬間的啞然，磨著牙齒：“我什麼時候說過你爸爸不值得托付終身了？”
雖然兩人之間有些矛盾，也吵架，也鬧別扭，但她對他的愛從來沒有減少過，更從未後悔嫁給他。
愛了就是愛了，她就是那感情漩渦裏的飛蛾，哪怕顧白宸是大火，她都會義無反顧撲上去。
何況顧白宸從來不是大火，盡管他身上有許多的毛病，但他對她的愛，沒有將她燃燒成灰燼，而是讓她活得更精彩。
對這個男人，有過怨，有過悲，有過傷，有過痛，唯獨沒有過悔。
頓了頓，低聲呢喃補充，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就算他真的那麼壞了，就算他不值得托付終身，我依然不會回頭。”
顧白天似懂非懂，問道：“媽咪，那你一定很愛爸爸吧？”
沈晴天伸手在他小臉上捏了捏：“簡直是廢話，不愛哪來的你。”
顧白天黑線，努力扒下她亂捏的手，才要辯駁，沈晴天的聲音慢悠悠傳來，把他的詞句都堵在了嗓子眼裏。
“單月有沒有告訴你，你爸爸不是殺人凶手，那誰是殺人凶手？”
作為那個被殺害男人的女兒，單月沒有理由護著殺人凶手，這從前兩次單月對顧白天以及她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單媽媽也不允許。
單月會突然告訴顧白天顧白宸不是殺人凶手，除非她真正知道顧白宸不是凶手，並且有了肯定的答案。
這個答案會讓顧白宸在警方那裏的證詞得到強效的支持。
顧白天苦著臉：“媽咪，我問過她了，她說她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不是爸爸。”
沈晴天微歎一聲，“這樣也好。”
她不該太貪心的，一口吃不成胖子，單月能證明顧白宸不是殺人凶手已經是值得喜大普奔的好事了，她怎還能強求太多？
連徐曉都查不到的疑團，孤兒寡母的單月母女想要答案簡直難如登天。
但那麼單月那麼肯定，她們母女對這件事的結果並非一無所知吧？
等天亮了，她需要去拜會一下這對母女。
顧白天小心問道：“媽咪，你好像很失望？”
“有點，但已經可以了。”沈晴天揉揉他小腦袋瓜子，“其實我已經從別人處得知你爸爸不是凶手，這下我們母子倆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別人？別人是誰？”顧白天疑惑問道。
沈晴天正要回答，顧白天頓了頓，卻自己作了回答，“是車恒嗎？”
沈晴天心裏一動，“為什麼你覺得是車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