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他解開困惑，還不如指望她來得更靠譜。
小家夥聽得這話頓時不依了，揪著她衣襟道：“媽咪，我才沒有總會添亂子，白天很聰明的，你看爸爸媽咪之間的事情，白天就出了不少力呢。”
要不是顧白天，或許她和顧白宸的情況比今天還差了不知道多少。
這件事情上，顧白天確實算得上大功臣。
沈晴天頷首：“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挺有道理的。”
“是非常有道理。”顧白天鄭重強調，隨後搖晃著她的胳膊，“媽咪，你就跟白天說說嘛，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總好過您一個人憋著對不對？”
這話是沒錯，但顧白天年紀太小，而有些事情是不能跟孩子說的，說得越多，添的亂子越大。
沈晴天沒有回答，顧白天沉默好一會兒，低聲問道：“媽咪，你是在發愁爸爸的殺人案對不對？”
沈晴天一驚，低頭看他，“你怎麼……”
“很明顯，爸爸回來後，幾乎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媽咪煩惱了，除了爸爸涉及的這個殺人案。”
小小年紀，想得夠多，分析得也有道理，竟然讓她無言以對。
不過小家夥既然都猜到了，有些消息她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反正比起不明真相的胡思亂想，真相實在好太多。
“你那麼聰明，不是說要替媽媽分憂嗎？那你告訴我，你覺得你爸爸殺人了嗎？”
顧白天的眼睛在黑暗中晶瑩閃爍，明明沒有光，卻讓她有種夜空星子的感覺。
稚嫩的聲音雖然低，卻是堅定無比，“沒有，我肯定爸爸沒有殺人！”
看吧，連孩子都看得比她遠，她都不確定的答案，兒子卻肯定地作出了應答。
其實主要還是，她不夠相信顧白宸。
沈晴天的嗓音不免帶了幾分疑惑，“你以前不是說你爸爸是殺人犯，一直都懷疑他，甚至為此還疏遠了爸爸，怎麼就突然改變了想法？”
顧白天抬頭看她，眼睛晶亮，即使在黑暗中，依然耀目得讓人難以移開目光，“媽咪，你錯了，我從來就沒肯定認為過爸爸是殺人犯。”
沒有認為過？
沈晴天不服，不由自主反駁道：“還狡辯，是誰當初懷疑爸爸是殺人犯，跟爸爸鬧別扭，還去跟車恒套近乎的？”
顧白天還真的就理直氣壯狡辯了：“我才沒有懷疑爸爸是殺人犯，我爸爸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了，我那時候懷疑，是因為單月總是在洗腦我爸爸是殺人凶手，而且我接近車恒那個壞蛋是因為我想查清楚爸爸是不是真的殺人了，我想為爸爸找證據證明清白，才沒有認為爸爸是凶手。”
小家夥的話，理直氣壯而沒有絲毫怯弱，他是打心裏這麼認為的。
所以，同樣是顧白宸身邊最親近的人，隻有她不夠信任顧白宸而已吧？
“那你找到證據了嗎？怎麼突然不被單月的觀點洗腦了？”
顧白天聲音訕訕的，“媽咪，我說個事，你千萬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