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天嘴角一抽,整個人好像被雷劈過一般,帶著她都說不清楚的狼狽:“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我怎麼拉的仇恨,太冤枉了。”
自從阮夫人出現後,她雖然不滿意這個女人的到來毀了顧家平靜的生活,但因為阮夫人過度悲傷的遭遇,她倒沒有對阮夫人產生多大敵意,甚至抱有些許的同情,想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對阮夫人的態度無形中寬容諒解不少。
哪裏知道,驕傲的人最恨的就是被人同情,她的同情反而是阮夫人眼中最大的沙子,她犯了大忌,於是招來災禍。
她以為她是誰啊,有什麼資格可憐同情別人,泛濫的愛心流溢出去,落在當事人眼中,卻是極致的諷刺。
難怪阮夫人要對付她,換位思考,她是阮夫人的話肯定也討厭死了這樣自以為是的她吧?
驕傲的人是不允許被人質疑,更不允許被人憐憫的,哪怕她真的很可憐。
沈晴天輕歎一聲,“夫人,真是抱歉,我並沒有嘲諷您的意思,隻是因為我也是個女人,所以有些唏噓罷了。”
阮夫人眼波流轉,微微一笑:“都是差不多的,也晚了。”
沈晴天深吸口氣,阮夫人的意思是說,反正事情都做了,任何解釋和說法都是無效的?
好吧,既然非要這麼說,她也沒有必要解釋什麼,因為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就像路過街頭,多看了那寒風中的乞丐幾眼,就被判刑,這理論也太奇怪了。
她並沒有對阮夫人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可阮夫人對她,簡直狠到了極點。
“那麼,您是打算怎麼做呢?”
阮夫人撥弄著拇指上的祖母綠戒指,目光輕柔溫和,仿佛剛才所有的一切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不告你。”
好一句不告她!
沈晴天氣樂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非得治她的罪,鬧得她有多麼對不起顧華曄對不起阮夫人似的!
搞清楚,分明是顧華曄闖進她的房門,並且試圖強暴她,她這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
哪怕她失手打死那個淫賊,她都是有理由的!
當然,打死人是防衛過當,但這人不是還沒死嗎?怎麼就她成罪魁禍首了,要是顧華曄沒有來招惹她,她難道還能殺到顧華曄房裏揍他嗎?
借她十個膽子先吧!
不過在這個圈子裏,對錯不在輸贏範疇裏,真是一件很讓人牙疼的事情。
沈晴天深吸幾口氣,好容易才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如果我說不呢?”
這麼蛋疼的要求,她作死了才會答應!
沈晴天雖然裝得平靜,但整個人就像一隻即將爆發的火雞,這麼明顯的憤怒阮夫人自然是看出來的,但她一點也不懼怕,隻是頗有深意道:“你確定這麼直接拒絕的後果嗎?”
沈晴天頓時炸了,一點也維持不了良好的形象,她霍地站起身,冷冷說道:“我當然知道,不過作為一個女人,若是這麼屈辱的條件都能妥協,與你當初的遭遇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