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簡單。”顧白宸淡淡說道，“總之你遠離她就是。”
沈晴天笑容微斂，頓了頓，“好。”
冷茜茜確實是個危險分子，且不說本來人就瘋狂，差點就害死了她和顧白宸，後來又進了瘋人院——在那種地方呆了一年，哪怕再理智的人，恐怕都得崩潰。
就算她一廂情願相信冷茜茜沒瘋，上次去周鬱南家裏，看到周鬱南襯衫遮不住的疤痕，心裏也不由得暗暗打咻。
周鬱南跟冷茜茜沒有深仇大恨，尚且被折磨成那樣子，若對象是她，恐怕已經被整死了吧？
她沒有那麼寬大的心胸，去相信一隻咬過自己的老虎的保證，哪怕那隻老虎看起來是那麼的純良。
兩人再繼續說了些甜蜜話，夜已經極深，沈晴天怕打擾顧白宸休息，道：“先掛了，反正明天就見麵了，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顧白宸不是很願意掛斷電話，怔愣愣拿著手機，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沈晴天沒有等到他的告別語，也傻了傻，“怎麼了？”
她感覺得到，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跟她說。
然而再等幾分鍾，他依然什麼都不說，沈晴天以為他已經掉線，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老公？”
“嗯。”那頭傳來迷糊的磁性男聲，帶著些許的低沉。
沈晴天心頭莫名有些不安，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你不會是累得一邊打電話一邊睡著了？”
那跟她說話，是得多無聊啊！或者說，他真的太累了。
“沒有。”顧白宸的回答倒是極快，卻沒有解釋的意思，“那就先這樣，明天見麵再說。”
沈晴天還來不及說話，他便掛斷了電話。
“我……”沈晴天拿著手機，一臉的不明所以，保持原來的姿勢十幾秒鍾後，才慢慢找回神思。
手無端附上心口，那裏似乎空落落的，莫名有些擔憂和害怕。
雖然和顧白宸如今是夫妻，但依照顧白宸的性子，大多時候事情還是喜歡自己扛，能讓他吞吞吐吐的事情不多，他究竟想跟她說什麼，最後卻為什麼不說？
顧白宸的電話掛得輕鬆，她的心卻不上不下的，卡得難受。
——
冷茜茜守在小學門口，讓賣糖果的阿姨把小姑娘哄過來，在小姑娘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捂住嘴巴把她拖到一邊的大樹後。
“唔唔唔……”小姑娘人小力氣不小，卯足力氣掙紮，讓冷茜茜差點招架不住。
一個不慎，還被小姑娘在掌心狠狠咬了一口，痛得她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生怕這邊的動靜引起保鏢的注意，她趕忙發聲道：“歡如，別鬧，是我，媽咪。”
“媽咪？”懷裏不斷掙紮的小姑娘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抬起烏黑漆亮的眼睛看著她。
孩子的眼睛明亮純淨，就像一麵鏡子，冷茜茜在她的瞳孔裏，清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