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鬱南道別後,顧白宸直奔家裏,準備上樓的時候,在客廳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在家裏走動,他不由停下步子,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
睡衣料子華貴,氣勢也不輸給主人,這個人不是家裏新來的傭人。
回憶起白天顧華曄說的話,他心裏有了幾分底,眉頭皺了皺,嫌惡開口:“什麼時候外麵的女人這麼猖狂了,竟然養到家裏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點都不害臊!野雞總歸是野雞,想要變成鳳凰,終究還是差了一個層次,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真的怎麼看都討厭。”
阮夢之將水杯放在茶幾上,不急不緩應道:“沒教養的人更像畜生,見了人還吠,既然睜眼瞎,不如早日把眼珠子挖出來,留著也是浪費。”
女人的回答犀利無比,完全不甘示弱。顧白宸怒火蹭地竄上來了,走下樓去,身上自帶一股濃厚的戾氣,直奔阮夢之:“你說誰是瞎子,誰是畜生?!”
“這不明擺著,若非本尊,怎會對號上座。”阮夫人一點也不怕他凶狠的氣勢,笑容清清淺淺,帶著幾分難以察覺到的蔑視,“想必這位就是顧家的二少爺了吧,果然名不虛傳,是個一流的敗家子,沒學識沒教養,跟我家曄兒差遠了,同一個父親生的,基因差距竟然這樣大,我算是見識到了。”
這個女人絕對有把活人氣死的本事,在他麵前都還這麼囂張,那他母親一定受到這個女人不少欺辱。
顧白宸心念一動,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拳頭:“女人,你知道路口的螃蟹通常是怎麼死的嗎?”
阮夢之眼波流轉,望著他:“這我還真不知道呢,要不你給我說說。”
“當然是被車壓死的。”顧白宸哼笑,“常將冷眼看螃蟹,看爾橫行得幾時,這話說得,真是絕妙!”
居然說她橫行霸道,詛咒她死的淒慘,有趣。
阮夢之唇角輕揚,麵不改色:“怎麼,二少難不成想對我動粗?”
一口一個“二少”,誰承認他頭上還有個大哥了!
顧白宸心頭憋火,連拳頭都在躍躍欲試了,他邪魅一笑:“雖然我挺鄙視對女人動粗的男人,當有些母蛤蟆,看著實在膈應,揍兩下有何不可。”
說實話,這女人說話著實欠打,他性子素來不怎麼壓抑,會揍一兩個喜歡作死的人,並不奇怪。
“既是一家子,那便是一家蛤蟆了。”被毒舌冷冷諷刺,阮夢之倒也沒生氣,隻是微笑回應,“二少難道不覺得,我能夠站在這裏,就不會被輕易被拖走屍體?”
話裏的高傲和威脅,明明白白。
顧白宸眯起眼睛:“你什麼意思?”
“就是二少所理解的那樣,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阮夢之微笑著與他擦身而過,經過的時候,微微壓低了聲音,“我知道,在這個家族裏麵人命賤比紙,不過我敢進來,就不怕這裏的規矩——不信你動手試試?我若少了根毫毛,整個顧氏就給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