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周鬱南了解他，說話都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顧白宸點點頭，起身跟他離開，衣服上的水把酒吧的地板濕了一片。
周鬱南後頭掃一眼地板，嘴角抽了抽。
周鬱南自己開車，車上有毛巾，他扔了一條毛巾過來，一邊打著方向盤：“我說老白，你這落魄模樣可不像是臨時被潑了雨，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把你折騰得失魂落魄的？”
顧白宸還沒開口，他卻有了覺悟，一派腦袋，不可思議看著他：“不會真讓我這烏鴉嘴說中，你跟小晴天吵架了？”
顧白宸拿毛巾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眼神微閃，輕飄飄吐出一個字：“嗯。”
周鬱南籲口氣，“小晴天那性子我是知道的，她那麼愛你，為人也懂分寸，不會無緣無故就跟你吵架，你老是交代，是不是你惹出的事情？”
本是隨口一說，但顧白宸的反應卻恰好驗證了話語，周鬱南不由得歎口氣。
“真不想說你，戀愛真經我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偏偏還是榆木疙瘩不開竅。你且說說，到什麼程度了？”
顧白宸你垂下眼睛：“失手把她摔在地上，撞上了腦袋。”
周鬱南倒吸口涼氣：“你小子夠狠，對女人也能下那麼重的手。戀愛寶典裏麵最忌打女人，你完蛋了。”
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顧白宸的性子他也清楚，一般情況下並不會跟女人計較，更不要說打女人了，顧白宸有他自己的清高，對欺負女流之輩一事不屑一顧。
當然……那是冷茜茜綁架一事之前的事了。
現在的顧白宸，給他的感覺陌生，疏遠很多，變得差不多都不認識了。
不管什麼原因，打女人總歸不是讚成的，哪怕有很高尚的理由，“要不是還是顧白宸，我幾乎就要把你丟出去了，比我還渣。”
顧白宸忽然激動起來，抓住他胳膊，目光惡狠狠的：“不許你亂說，我那是失手，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周鬱南目光在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上掃一眼，無視從顧白宸身上傳來的強大氣場，涼涼開口：“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終究是打了，不是嗎？”
顧白宸頓時蔫巴，頹然不已：“也是。”
不管什麼理由，打了就是打了，哪怕他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會相信，更不會原諒他了。
她當時的眼神，應該是極為憤怒生氣的，那樣絕望和悲涼，讓他都不敢跟她對視。
明明他並不想那樣做，可下意識地，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就那樣子傷到了她。
看著她流血悲愴的模樣，他當時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可以給他選擇，他寧可受傷的人是他自己。
但沒有如果，假設不成立。
以前的顧白宸，總是鬥誌昂揚，孤傲自負，讓人覺得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倒他，如今沮喪哀傷，頹廢落寞，瞧著就很想痛打他一頓。
昔日驚才絕豔的好友，如今變成這番樣子，周鬱南心裏也不好受，靜默半響，道：“事情發生了，你總得把矛盾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