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孩子？哪有小孩子這麼頑皮鬼精的？
點點頭，對著顧白天勾起的尾指搭上去，兩拇指對摁，算是完成儀式了。
顧白天對這儀式深信不疑，勾完手指許下承諾後，就乖乖把牛皮帶遞給沈晴天了。
沈晴天心情複雜接過文件袋，從裏麵拿出照片和資料翻了一下，發現沒少鬆了口氣。
顧白天將她的反應收入眼中，不滿道：“媽咪根本不信我，我說不會亂拿就不亂拿。”
沈晴天報之一笑，將牛皮帶往床上一扔，卻猛地逮住顧白天，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兩下。
叫你頑皮！叫你亂動不改動的東西！叫你不聽話！
沈晴天下手的力氣不大，目的也隻是讓他有個警戒，以後不敢亂來，拍完之後就將他丟在床上。
床很軟，被摔過去也不會很疼，顧白天知道自己母親心裏有火，對於她的舉動並不計較。偷偷觀察她的麵色，發現沒那麼難看之後，蹭蹭蹭爬到她身邊，一邊蹭著母親的懷抱，一邊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嘟起嘴，拉扯著沈晴天的袖子，“媽咪，你還沒告訴我照片上說的是什麼事情，你答應我過我，我們拉過勾的，不許食言。”
沈晴天表情有些飄忽迷離，頓了好一會兒，長歎口氣。
她不是食言，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白天再怎麼聰明也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得不到糖就會鬧，扯著她的衣角一直糾纏著，“媽咪，你就告訴我吧，白天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可以幫媽咪分憂解愁，白天想幫媽咪做些事情，您就別那麼見外了。”
沈晴天眨了眨眼睛，表情還是有些猶豫。
顧白天繼續拽著沈晴天糾纏：“媽咪，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把它當成秘密藏起來，一定不會告訴爸爸的。”頓了頓，補充道，“媽咪你就放心吧，昨天爸爸那樣對我，我已經跟他勢不兩立了，才不會把重要秘密告訴他呢。”
昨天的事情？昨天晚上她和顧白宸歡愛，顧白天闖進來了，所以顧白宸就把他扛出去了……
那美好幸福的場景，每每想起，又羞又甜蜜，還有些小小的無地自容。
但很快，又被愁緒給覆蓋過去。
顧白天觀察著母親的表情，見她時喜時怒時悲時歡，心頭捉摸不透，隻得再接再厲繼續糾纏：“媽咪，你就告訴我吧，我是你兒子，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你不信任我，還能信誰？”
最後一句話驀地中了沈晴天的心坎，她心一動，將顧白天摟入懷中。
是的，這個世界上跟她最親密的就是兒子顧白天了，她的各種煩心事不告訴他，還能告訴誰？
兒子，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人了。
本來某些負麵情緒不該告訴兒子，省得兒子擔心，但既然答應了，總不好對小孩子食言。何況有些東西一直憋在心裏，簡直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