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傷疤,不論誰給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沒有例外。
十年的相處,性格品行基本上都是清清楚楚的,沈晴月的反應,並沒有讓車恒感到意外,於是笑了笑:“鮮花配美人,給美人送花,怎麼就是我的不對了?我是沒吃藥,那是因為患了相思的病,無藥可解。”
沈晴月不由冷笑出聲:“就你,還相思病?第一次聽說狐狸改吃素,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還有,我這裏是花店,不是你的胭脂閣酒吧,要獻殷勤換個方式再來,我沒空理你。”
雖然人品渣成鍋底黑,老天爺還是偏愛車恒,給了這個喪心病狂的花,花,公,子一張可以欺騙更多美少女的樣貌。人類多數是以貌觀人的種族,長得好看的人,就算做了天大的錯事,也比尋常人獲得更輕易的諒解。
如果不是對對方太過了解的話,沈晴月說不定也會沉淪在他的溫柔裏。有些時候上天的偏愛,並不是最終的結局,沒有後天的養成,先天的優勢很快就會失去,皮相再好,天天欺詐勾人醉生夢死,那眼中混濁的邪惡貪婪虛偽藏不住,也是猥瑣得叫人惡心。
“我知道你這裏是花店,給你送花不是給你難堪,而是真心覺得這樣美麗的花兒,應該隻出現在你的店中,烘托你的美麗。而這份美麗,應該由外引進,才能更加顯示出你的價值。”車恒依舊嬉笑,並沒有被人嘲諷的不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接受吧,我的美人,它適合你。”
沈晴月瞥了他一眼,眼中厭惡一閃而過,開始收拾桌麵上的東西,“東西自己清走,別逼我給你難堪。”
她不是天真無知的少女,有些反複無常且虛偽狡詐的人,是不能接近和交往的,而她,做得素來拒絕……如果來真的話。
“真是沒趣。”沈晴月不收,車恒也不惱,把大束的紅玫瑰放在桌麵上,自來熟地坐到一邊的椅子裏,“反正花已經送了,要不要,那是你的事情了。”
沈晴月眉頭皺得越深,死死盯著擱在桌麵上的嬌豔花束。
雖然有種很強烈的衝動想把桌上的花丟到垃圾桶,但現在顯然並不是跟車恒作對的時候,她鬥不過他。
但鬥不過,也並不是隻能幹巴巴坐著等被欺負,“有什麼事就說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晴月果然聰明。”既然被猜中了來意心思,車恒也就不繞彎子了,“上次你給我辦砸的事情,總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吧?讓我蒙受那麼大的損失,總該表達一些歉意的。”
沈晴月看看抬頭,正好撞到他眼裏的陰冷,心頭一咻。
說車恒是花,花,公,子是人渣一點都不為過,但在車恒身上,除了這兩個詞,還有一些跟無能相悖的詞語,比如陰險,精明。
相比其他的花,花,公,子,因為多了新的名詞,使得麵前這個人,更加危險。
雖然對手可怕,可死豬也不怕開水燙,沈晴月嘴角稍稍一勾,嬌媚睨他一眼:“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