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鬱南愣了一下,隨後挑眉,“昨天襲擊你的那個人還在,隻不過嘴巴很嚴,想要他作證顯然不可能,冷家的人蠢蠢欲動,把他弄出去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至於物證,沒有確切無證,你告不贏。”
顧白宸嗤笑:“誰說我要告冷非常了?”在名利圈混過的人都特清楚,所謂官司,通常不會站在理的那一方,顧氏和冷氏相比較,若是別的圈子可能大都會選擇冷氏,但司法圈子,論這人脈,顧氏遠遠不及冷氏。
一己之短,較人之長,他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即使當了這麼多年的知交好友,周鬱南也不懂他了,“那你想幹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你附耳朵過來。”顧白宸忽然眉頭高挑,似笑非笑看了門口一眼。
那微合的門縫間,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晃動。
周鬱南好氣又好笑,無奈搖頭,到底還是配合了顧白宸,湊近過去跟他咬耳朵。
沈晴天手上端了兩杯茶,任是怎麼側耳都聽不到裏麵的說話聲,隻得敲門進去:“天氣熱,我給你們沏了兩杯解暑的茶,嚐嚐吧。”
周鬱南和顧白宸麵麵相覷,眼中都有些深不可測的恍然。
沈晴天麵上有些掛不住,訕訕然道:“我就是給你們來送解暑茶,沒必要這樣態度吧?鬧得好像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周鬱南揶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難道你能否認你沒有在門口偷聽?”
沈晴天斜他一眼:“你們兩個大男人之間的話題,我有必要參與其中嗎?這話說得可傷感情了。”
周鬱南哼笑:“我和你之間連感情都沒有,哪來的感情傷?”
沈晴天抬腳就踹了他一下,把茶水放下,“那就這樣了,你們聊,我那魚粥還放在鍋上呢。”
周鬱南涼涼補刀:“快走吧,沒人挽留你。”
沈晴天心頭惱恨,再踹了他一腳才出門而去。
周鬱南被顧家幾口人折騰久了,皮粗肉厚的耐打,也不以為意,把沈晴天氣走後,正待跟顧白宸繼續方才的話題,卻一抬眼,看到一張黑得跟鍋底似的臉,心頭一鼓:“我說阿宸你可別胡來,我沒招你惹你,不許把氣撒到我身上。”
顧白宸沒說話,抿著唇看他,周身寒氣彌漫,明明是盛夏時節,屋子裏的氣溫卻堪比寒冬。
周鬱南跳脫的性子哪裏熬得過他這逼得人的氣勢,挺了一會兒,乖乖認輸:“好,我認錯,我不該欺負沈晴天。”
他居然忘記了,那女人可是顧白宸的命根子,這許多年來,除了她,他可從來沒見過顧白宸對哪個女人和顏悅色過。
所以當著顧白宸的麵欺負沈晴天,他簡直傻了吧唧出門被牆撞了。
如果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話,顧白宸絕對是一個寧可斷手足也不要脫衣服的貨色。
沒錯,重色輕友,顧白宸這種事情絕對做得出來,為了避免挨揍,他咽了咽口水,繼續辯解,“其實你也知道的,她一個弱女子不能卷進這些事情來,少知道少受罪,這是保護她的一種法子,我把她氣走不讓她偷聽,可隻是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