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傻,心安理得地享受姐姐的付出和保護,卻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去研究過姐姐的生活,以至於姐姐是什麼職業,在哪裏工作,問她她都答不出來。
她不是個合格的妹妹,這個世上她僅有沈晴月一個親人了,如果沈晴月出了什麼事情,她絕對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這麼想著,越發討厭記恨那個名叫顧白宸的男人。且不管她是不是他深愛的女人,不顧別人意願強行把人拖走,還傷害她的家人,這種男人即使是個情種,也是個危險到極點自私到極點的情種,說得好聽點是病嬌,說得難聽點就是變態!
顧白宸那個大變態,她真是受夠了他!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擔心姐姐,趴在床上好一陣子後,她咬咬牙跳下床,拉開房門直接去找人談判。
她又不是籠中兔盅中雀,也不是誰的私有物,那個人憑什麼把她抓起來囚禁,憑什麼讓她跟姐姐分開?!
混蛋!不可思議!變態!瘋子!
諾大的顧家很安靜,傭人各司其責或整頓花草,或掃地抹桌,或洗菜做飯,一切有秩序地運轉著,素質也好,並因為她的到來而影響進程。
沈晴天把顧家轉了兩個圈,那些人依然對她目不斜視,當成徹徹底底的透明人。
沈晴天抓狂半響,終於逮住在花園遛狗的管家,凶神惡煞地問道:“顧白宸哪裏去了?”
作為顧家管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並沒有被她故意展現出來的所謂氣場嚇到,管家麵色平靜,跟她行了標標準準的彎腰一禮:“沈小姐。”
這架勢,卻把氣勢洶洶的沈晴天唬了一跳,在人權社會裏,這麼注重禮儀彎腰鞠躬的家族已經很少了,她傻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皺眉揪著管家的領子:“我問你,顧白宸到哪裏去了?”
“老爺出門談生意去了。”管家依舊很淡定,仿佛麵前站著的女人不是一臉我想揍你的表情,而是問他早餐吃了沒有式的輕鬆。
“談生意?”沈晴天磨了磨牙齒,果然是不把人死活放在心上的變態男,都把她傷成那樣子,一句問候沒有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心思出門談生意。
管家內心其實沒有她想象的鎮定,由於顧白宸再三吩咐交待,沈晴天這個姑奶奶可是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的,他偷眼打量她的神色,見她麵目猙獰中帶有怒氣、失落和彷徨,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沈小姐,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最好了,惹不起,他還是躲得起的,要不然這姑奶奶鬧起來,顧白宸肯定第一個拿他來撒氣。
吩咐這個詞太高大上太封建社會,沈晴天有瞬間的茫然錯愕,隨後擺擺手。“給我顧白宸的電話,我不為難你。”
傭人都是出來打工賺錢的,誰都不容易,她要撒氣找他們也沒用,還是找正主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