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xx企業的總經理,xx企業你知道吧?就是……”
自動屏蔽中。
你丫的什麼時候才放我走啊,我下午還有課呢!
她完全沒注意到我的煩躁,自己陶醉在自己老公那幾乎創造了全宇宙的神奇公司裏,估計是說的差不多、沒什麼好嚇人的可以搬出來了,就一本正經地問了我一句,“你這麼漂亮,想不想當模特?我老公正好欠缺一個模特哦,工資待遇是非常高的……”
說了半天居然隻是想說這個?
我搖頭,十分幹脆的。
她擺出一臉不可思議。
開玩笑,從小到大想讓姐去娛樂圈的各種星探都快踩斷我家門檻兒了,小時候我媽媽拒絕,長大懂事了是我自己拒絕,我對把自己賤賣完全沒興趣。我的確很窮,但還沒窮到按斤按兩賣自己的地步。
“我要幫家裏顧著偵探社,沒有時間再做新的兼職。”
終於說了句實話。
“……那就沒辦法了,下次我再光顧你的生意吧,拜拜啦。”
‘永別~’
我揮揮手,默默的在心裏念叨。
地鐵站的電子屏幕用赤紅的字標明了現在是十二點十分,鮮紅的字,多像我此時正在滴血的心。原來這個女人花了一個半小時向我炫耀她老公的公司,將我原本可憐的午休時間漂亮得一刀斬死,順便還拉了午餐時間陪葬。
一死,死一雙。
多麼殘忍的女人啊。
ⅱ
睡眠是人類對於自由的追求。
這句話我是奉為至理名言的。
由於某個女人殺死了我的午睡時間以及午餐時間,為了安撫它們的靈魂,我從踏入學校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處於半睡眠模式。
下午第一節課,四十一歲尚是單身的英語老師林玨、人稱滅絕師太,搖晃著她肥碩的身軀踩在講台上,同桌的臭小子王曄故意用筆尖弄翻了我用來偽裝的書,果然,沒兩分鍾滅絕不負他望地叫了我的名字來翻譯黑板上長得像螞蟻群的英文。
我朦朦朧朧地抬頭瞄了一眼。
王曄在賊笑。
一直看我不順眼的班長在偷笑。
滅絕老太在奸笑。
笑吧笑吧,笑死你們。
沒看見一整班的姑娘為我擔心的要死要活的可愛臉龐麼?光憑這一點,你們就該哭!
我低頭繼續睡,在熟睡之前,把那些螞蟻英文全都漂漂亮亮充滿詩意地給她從頭翻到尾,順便還糾正了她一處語法錯誤。
太天真了,想讓我難堪,至少再殺殺怪練練級達到頂級才行,我再怎麼說也是整個世界難度係數無限高的究極體boss。
這不是玩笑。
從小,我就和別人不同。
我吸取知識的方式就好像現在流行的互聯網下載,好比我是個無限大存量的移動終端,閉上眼,讓自己的精神連接上覆蓋在整個世界的時空網,我便可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獲取我想獲取的能力。
就算是時空網裏沒有的能力,隻要我想,就能實現。
這是一項比什麼都危險的能力,我自己知道,所以它一直是秘密。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活著、連做夢都很小心,有時候想想,這種能力還不如沒有,太累了。每逢體檢,我就要編各種各樣的借口不參加,再動用自己的能力才能糊弄過關,畢竟誰也不想被當做活體實驗的最好樣本,順便來個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為全人類造福之類雲雲,讓自己的照片出現在全世界科學家的實驗室裏。也許千百年之後,我的名字還會出現在醫藥類的教科書上,一不小心就流芳千古了。
哈哈哈……
……
開玩笑的,我又沒毛病。
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我都犧牲了還成就個毛啊!
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這輩子,隻想平平安安的過了。
我老爸可能在非洲吧,誰知道呢,等他老了應該就會老實點,就算去攝影也跑不遠,偶爾還會帶上我一起去,和我住在一起,幫我做做飯買買菜什麼的,一起看看電影新聞八卦報紙啊,一起聊聊我早走的老媽啊,一起為一個堵塞的浴缸忙得一身是汗啊,一起……嗯,一起,挺矯情的詞,但不得不承認,真的很有吸引力。
尤其是你過了七八年家裏隻有你一個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