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阿奴走了過來,嘶著聲說:“不許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明白了。”陳文鄭重的點了點頭,回頭看著一臉決絕的阿奴。
他用黑鐵的鎖簾牽著兩隻鎮墓獸,沒有絲毫的猶豫,臉帶著崇敬跳入了洞內沒了蹤影。
最後那一刻,他那剛毅的臉上甚至帶著信仰般的狂熱,林飛懷疑如果陳牙子命他去殺神砍佛,明知是一死阿奴都毫不猶豫。
坐著飛機離開這個古都,林飛準備回廣海,因為需要時間來消化陳牙子留下的記憶。
沈琳也回了廣海,古壓那邊暫時動不了,始終還是回廣海比較安全。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家,林飛把自己鎖在了房內,囑咐蘭諾別讓任何人打擾自己。
盤腿而坐,天眼一開,混身金色的霧氣繚繞,很快就找到了腦海裏那唯一的黑點,格格不入卻又人畜無害。
金光逐漸的將那黑點包圍,原本安靜的存在瞬間暴躁起來,林飛頓時痛苦的哼了一聲,在黑點爆開的一瞬間大量的記憶開始湧進了腦海裏。
繁華而又滄桑的古都,掛滿了白色的蟠布,悼念著一位偉大的帝王離去。
隨葬的人在斷龍石落下的那一刻,永遠被封鎖在了漆黑無光的古墓之中,人們驚慌,惶恐,絕望的哭號著。
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甘而又絕望的大喊,隻有古墓裏自己的聲音在回蕩著,這個漆黑陰冷的地方仿佛已是地獄與人間無關。
陪葬的人沒注意到,在角落裏還有一排屍體,比他們更早被送了過來,身上完好的穿著士兵的盔甲,全用白布蓋著。
這些是最好的殉葬品,為這位帝王試藥的可憐人。
所謂長生不老的藥是不是存在誰都不清楚,但這些人為帝王試藥後無一例外的死去,似乎在驗證著什麼叫天命不可違。
天長日久,陪葬的人不是餓死,就是凍死,但更多的是在極端的恐慌下驚懼而死,心誌最好的人也在絕望中選擇了自盡。
腐屍爛骨,散發著惡臭,也散發著絕望聚攏起來的怨氣。
沒有一絲生氣的寂靜中,有一個身影坐了起來,唯一一具沒有腐敗的屍體,在死亡的沉澱之後迎來了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新生。
越過了生與死的界限,當死亡和隉盤的極限模糊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生死有命這句話就失去了作用。
墓室裏積攢的怨氣,陰氣,煞氣源源不斷的往他身上彙攏著。
極端的陰煞,卻變成了物極必反的結局,死亡的氣息不停的演變著竟然讓他的血液開始循環起來,枯萎的心髒開始跳動。
絕對的死亡,演變成了脫胎換骨的重生。
呼吸著墓室裏幾乎沒有的空氣,陳牙子脫掉了身上腐朽的鐵甲,看著自己死黑色的肌膚一點點的變得紅潤。
陳牙子,始皇帳下一小兵,因被灌食長生不老藥而死。
是否這藥有了成效,陳牙子不得而知,不過他確實複活了,站在屍骨堆裏吸收著陰煞之氣,卻以極陽之姿複活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