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什麼來曆,為什麼活那麼久,隻要他不開口的話或許世上沒人能知道。
對於陳牙子這個人,陳兵最先的認知來自於父親的述說,在童年的時候充滿傳奇的陳牙子甚至是他崇拜過的偶像。
陳兵的父親小的時候恰逢戰亂,家裏經曆了一場變故,子彈橫飛的聲音打破他童年的寧靜。
那是屬於戰爭的年代,烽煙四起人命成了最不值錢,那個年頭橫死了多少人沒人記得清。
即使是深山老林裏的山村也可不能有所謂的和平,陳兵的父親記得的是一隊日國的兵衝進了他們的村子裏。
陳兵的父親那時候才四歲,懵懂無知的年紀,不懂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對生老病死也沒有概念。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耳邊槍聲絡繹不絕,在他懵懂無知的時候父母都死了。
而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陳牙子,也是唯一一次見到盛怒難耐的陳牙子。
這個古井無波的惡魔,仿佛玩味人生的惡魔真的動了怒,而且是那種他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的雷霆大怒。
那個村莊是陳姓,後來陳兵才知道這些人都是陳牙子的後人,後人被屠村自然惹惱了這一尊邪神。
陳兵的父親在陳牙子出現的那一刻暈厥過去,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隻記得耳邊不停的響起慘叫聲,和他聽不懂的島國話。
等他醒來時是在陳牙子的懷裏,這個俊朗的年輕人就如慈祥的長輩一樣,哼著小曲安撫著他,輕聲的告訴他不要害怕。
說到這陳兵猛的喝了一口酒,大歎道:“父親說,那次的場麵分外的凶殘,但有時候回想起來特別的痛快。”
陳牙子殺光了那些島國兵,陳兵醒來後看見的是一隻隻血屍在啃食他們的屍體,血屍多得就像是一支軍隊一樣。
陳兵的父親那時候還小,沒有數量的概念,但能清晰的知道血屍的數量比村裏的村民還多。
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天兵下凡一樣,即使它們的麵目很是猙獰。
日國士兵的屍體全成了食物,血屍們四下尋覓著不放過任何一個活口,即使是屍體也啃得慘不忍賭。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屍骨無存,別說是一塊骨頭了,一根毛發都看不見。
而村民們的屍體完好如初已是入土為安,最恐怖的是陳牙子沉默的坐在一旁看著,為村民收斂屍體下葬的竟然是前一刻還在啃食人肉的血屍大軍。
每一位村民的墳前都是同樣的祭奠品,那就是十顆島國軍人的人頭,這是特意留下的祭品。
每一顆人後最後的表情都是極端的惶恐,因為害怕而扭曲,就算隻剩首級依舊能猜想到他們臨死前的恐慌。
陳兵的父親作為唯一的血脈被帶走了,迷糊的跟著陳牙子在烽煙四起的華夏漂泊了兩年,最終被托付給了深山中的一位獵戶。
這位獵戶是個隱居的古武者,孤獨一人沒任何的親人,身穿獸衣就似是與世隔絕的野人。
他稱陳牙子為恩人,義無返顧的撫養著陳兵的父親視為己出,也教會了陳兵的父親不少的本事和一身的功夫。
陳牙子也離開了,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隻記得多年後他回來說的第一句話說:“好久沒殺那麼多人了,殺得我都累了。”
陳牙子回來的時候戰爭也差不多結束了,這個殺人如麻的家夥很累,他殺人殺得有些筋疲力盡了。
那時候陳兵兵的父親也長大了懂得思考,看著陳牙子始終沒變的青春外貌他也困惑,但他對陳牙子很是敬畏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