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章 緣起(1 / 2)

“溫暖的陽光都有熱辣的時候,憨厚的人自然也有爆發的一刻。若有機會,不惜代價,一定殺他,身死無悔。”。勿念抬頭看看下午的太陽,又左右掃視,看到行人們那驚恐的眼神,不由自主得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勿念,高二學生,身上掛著一條條類似與校服的衣服,或許隻能稱之為布條。布條上浸染著暗紅的血液,布條下掩飾著一條條血痕。他拖動著腳步,在路上移動著。

還好家離學校不遠,過了一個正在建設,明顯繁華的小區,挪著腳步到了一棟很有曆史的房子,走進,迎麵一股濕臭味。但勿念並沒有什麼不適。

進樓,開鎖,進門。一連串做了無數次的動作又做了一遍。家裏沒有人,沒有溫暖的問候,沒有可口的飯菜。

因為他是孤兒。

他經過隻有五平米的“客廳”,坐在木板床上,眼光沒有焦距,想到了勿奶奶。

從小說起:

他被一個姓勿的奶奶撿到,勿是一個極其罕見的姓氏,罕見到幾乎沒人用。奶奶撿到他時,他隻被一層薄薄的布包裹著,沒有其他東西。奶奶沒有子孫,自然欣喜,認定上天賜福於自己。小孩跟隨奶奶姓,叫小勿。

天不同情。在小勿五歲時(因為不知生日,奶奶定撿到小勿的那一日為剛滿一周歲),奶奶重病去世,除了房子,沒有留下什麼,非要說有,那就是給小勿留下了一句話:

你……非我子孫,但你絕對是……上天賜予……我的寶……物,我……還沒把你養大……就要……走了,你……現在還……沒名……字,便叫你……勿念……記得以後……做人……要快樂,切勿……想念我這個……已死之……人…………

就這樣,奶奶氣絕,而勿念以拾荒為生,年僅五歲。窮困潦倒之際,一位神秘的先生資助了他。

一來二去知道他姓齊,資助也是有條件的:成年之後要跟著他。

至於是幹什麼,勿念沒問,齊先生沒說。

兩行清淚落下,回過神來,看向桌麵,往常都會在的信封沒有出現。

“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該去那個地方了。”嘴裏輕念道。從床下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一股刺鼻氣味襲來,拿出這些瓶瓶罐罐,將裏麵的液體塗抹到傷口。

顫抖的身體無聲得說明了他的疼痛,但他沒有叫出聲,雖然疼,但非常有效,也是神秘的齊先生送的,他知道自己的情況。

堅毅的眼神配上偏瘦但棱角分明的臉龐,任誰也看不出他才滿十八歲。

收拾好東西,起身,僵住了,眉頭一皺,“衣服怎麼辦?”喃喃自語著,“算了,就這樣吧”。看著小小的客廳牆壁上掛著自己最尊敬的奶奶的照片,淚複流,小聲道“希望奶奶不會怪我”。

取下家門鑰匙放在相框旁邊,取下三炷香,點燃,叩拜,敬上,一連串做了無數遍的動作又做了一遍,也是最後一遍。

就這樣,出門,關門,離開。來時裹著一塊布,走時身披幾條布,也算清白。

不顧行人詫異的眼神,走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山腳,然而勿念並沒有發現跟在身後的豪華轎車。

這座山無名,卻高聳。茂而不密,綠而不翠,若用人類年齡的階層劃分,明顯就是中老年了。抬頭望了一眼看不見的山峰,便獨走了進去,身上的傷口已然好了,但疼痛猶在。

“他一個人去深山老林裏麵幹什麼?難道他是鬼?!”一個微胖的男人說道。雖眼戴墨鏡,仍遮不住他的稚嫩。身著華麗,頭發鋥亮,明顯暴發戶的身影。

“我們每次打完他,他的傷口總能在第二天複原,一點也不像人類,您說是鬼我還真的相信!”身體壯碩,一看就知道經常鍛煉,同樣眼戴墨鏡,但從他跟在胖男子的身後來看,估計是個保鏢。

除這兩人外身後還跟著兩名一看就知道是保鏢的男人,不提。“咱跟嗎?”壯碩男子問道。

“跟!怕他不成?!”

“要不要多叫些人?有防備總是好的”。

“不必!今天我就要廢了他!他還能翻天不成?!”胖男子年齡不大,字裏行間卻透露出一股狠厲。

當即四人跟上山去。

勿念自然不知後麵情況,他隻曉齊先生要他在十八滿那一天斷去所有牽掛和聯係,來這座山頂終身為其效力。

盡管傷已好,但精神卻是疲憊不堪,腳步漸漸慢了,眼神直直向前,隻靠意念在堅持。

待到半山腰,有溪水下流,勿念上前埋首,用嘴大口大口喝著,臨走前用手舀水,潑向自己的臉上,欲讓自己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