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趙念清回到行轅之後,立即向張作霖說明情況,張作霖聽過之後沒多想,就讓趙念清坐下來。
“大帥,這個。。”
“啥也別說了,老子明白,年輕人嘛。。”
“讓大帥見笑了。”
“才認識的還是以前認識的。”
“以前在京城念書的時候認識的,師妹。”
“老子是過來人,這事情也經曆了挺多的,當年我那親家曹三傻子就遇到你這事兒,老子直接一份聘禮事情就辦妥了,你是奉軍的師長,再多養兩房媳婦兒算個啥,要是怕安鳳不樂意你就在北京城置辦個宅子,四合院就中,咱是爺們兒,提褲子得認賬,你就是不稀罕了也得好吃好喝的供著。”
“大帥啊,事情還真不是這樣兒,當年吧她爹不怎麼樂意我跟她的婚事,這事兒就沒成,後來不就到奉天了,之後您也是清楚的。”
“老子這回聽明白了,他媽了個巴子的,當年你倆肯定是啥海誓山盟的,一輩子就跟你好的狗屁話,結果傻了吧唧的當真了,他媽了個巴子的,這些年了都沒影你能幹耗著,老子就說,老娘們念書念多了就念魔怔了,隻有褲襠底下帶把的才能念出息嘍。”
“大帥給念清的事兒費心了,這事情我到時候一定會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趙念清和張作霖閑聊之時,安伏威和王慧兩個人也坐在屋裏喝著茶水,沒事兒閑聊天。
“王先生啊,咱這個姑爺咋到處沾花惹草的啊。”
“想必是在你的第三師待久了,你們身上的這些壞習氣都學會了。”
“他媽了個巴子的,放他娘的狗屁,老子就是擲兩把骰子,吃點兒喝點兒,時不時地來一口兒,老子就年輕的時候逛過幾回窯子,那還是大哥帶我去的呢,後來老子就一直守著媳婦兒,連個小老婆都沒弄回家,老子好得也是個師長啊,你看看奉軍那些王八犢子,那個家裏沒有個兩三個啊。”
“安師長對待愛情至死不渝,格外的忠貞。”王慧趕緊跟上一句話,讓安伏威是百般的不適應。
“王先生啊,這些年你一個人你也不逛窯子你咋過來的啊?”安伏威一句話問完之後帶著一絲壞笑。
“小安子啊,這些年我為大帥是勞心勞力的,南征北戰的,哪有心思啊,再說了,多大歲數了,姑爺年輕,咱們得理解。”
“操******,你小子就願意當好人,這小王八犢子二十六就整了一二、三、四、五、加上今兒這倆七個了!”
“哪有那麼多,不就家裏四個嗎。”
“他奶奶的,你咋啥都不知道啊,錦州城有個姓董的,董千萬的閨女,倆人死去活來的,章振隆的大閨女,都給生了倆孩子了,一丫一小。”安伏威一句話說的王慧是啞口無言,王慧趕忙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水壓了壓驚。
“我一直尋思念清稀罕你家安鳳呢,年輕人,得瑟幾年就收心了,到時候還得守著老婆孩子,你家安鳳得懷個孩子,有了孩子害怕拴不住男人。”
“說心裏話,老子有點兒後悔了,趙念清畢竟是小秀才,稀罕楊柳細腰那樣的,鳳這輩子跟他是過不到一堆兒去,可是誰讓閨女稀罕呢。”
“小安子,你閨女有福,一心一意地跟著念清念清絕對不會虧待她,我閨女就不行了,都嫁人了,心裏還惦記著薑淩風那王八犢子,他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跟他講了多少回就是聽不進去,趙念清傻啊,看不出來啊,這能過好日子嘛。”
“王先生啊,你文質彬彬的咋也張嘴就罵人啊,您這是活了半輩子終於融入到咱們奉軍了,哈哈哈哈。”
離開了大帥的住處,趙念清來到了午門的城樓上,自己的116團團部就設在這裏。站在城樓上,看著整個北京城,趙念清的內心是百感交集,家族的光輝,帝國的榮耀,八旗的驍勇,大學堂的花前月下,書香情懷,青梅竹馬的浪漫。。如今,隻不過是一場回憶。
趙念清站在城樓上看了看西方漸漸落下的太陽,晚霞映紅了整片天空,趙念清披上自己的披風,在石珠的陪同下走下了城樓,坐上了自己的德國奔馳轎車,往自己住處的方向駛去。
坐著車,趙念清突然告訴司機繞經八大胡同,之後回府。石珠聽完了之後愣了一下,趕忙回頭看趙念清。
“大哥,您平日裏不是最討厭這些下九流的東西嘛。”
“看看這燈紅酒綠的地方咱們的弟兄是個什麼樣子。”
“咱們軍容軍紀還是不錯的,咱們116團那是奉軍一等一的主力團。”
“鐵打的部隊也擋不住這濃鬱的胭脂氣息。”
趙念清的車緩緩地從城裏的紅燈區穿過,一路上胭脂粉濃鬱的歌舞伎女不斷地敲著趙念清的車窗,趙念清不為所動,到了一個岔道口,趙念清的車和逛煙柳巷的奉軍士兵刮了一下,趙念清的身體顫了一下。趙念清掀開窗簾往外一撇,李恩和安伏威的幾個外甥在一起,摟著煙柳巷的女子,那邊兒朱忠義和孔奉先也是一人摟著一個,趙念清瞧了一眼之後告訴石珠直接把車開回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清早,趙念清起身穿好衣服李恩帶著趙念清的東西跟著趙念清去麵見大帥,李恩是一臉的倦意,趙念清瞧了一眼之後冷冷地笑了一下。
“在窯子過得夜啊。”
“少爺都知道了,沒,後半夜回來了。”
“輕點兒得瑟,別整一身病回來,告訴朱忠義他們也是,以後出去穿別的衣服,你們就一身軍裝啊。”
“知道了,少爺。”
北京的事情忙活的張作霖是焦頭爛額,奉天的少帥張學良是風流倜儻,不亦樂乎。張作霖離開奉天之後,王晴兒就去見了一麵張學良,很快關在牢裏的薑淩風就被釋放出來,來到了張學良的身邊當了作戰參謀。
夜深人靜,薑淩風一個人來到了王慧的府上,王晴兒命下人把門關上,把薑淩風拒之門外。
“小姐,這樣別人會說咱們待客不周的,他一個人能怎麼樣啊。”
“讓他進來。”
客廳裏,王晴兒是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薑淩風,薑淩風沉默了片刻之後先開口說話。
“晴兒,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美麗動人。”
“天色不早了,我們要休息了,你有話趕緊說,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
“這次,謝謝你,謝謝你幫我。”
“不用謝,這是我家念清的意思,要是我,我早就讓人弄死你,讓你和郭鬆齡一樣,暴屍街頭。”
“晴兒,你還是那麼有性格,和當年一樣。”
“我的性格都要拜你薑淩風所賜啊,你當年給我的傷,我王晴兒記一輩子。”
“我對不住你,我沒資格跟你說話,你是個好姑娘,但你不能和趙念清在一起啊,太委屈了,趙念清的心裏沒有你,他心裏掛著的是革命黨的一個女的,叫馮秀霞。”
“馮秀霞,這個女人是誰?”
“我跟你說,當年在錦州城抓革命黨,馮秀霞是要被處決的,是趙念清冒著掉腦袋和丟官的危險把馮秀霞救出去的,你什麼時候見過趙念清如此這般失去理智,晴兒,你是個聰明人。”薑淩風說完就起身離開,留下了王晴兒一個人在漫漫長夜裏徹夜不眠,想著自己和趙念清的感情能走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