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空這句話表麵上是說給何幹聽的,但那其中的意思,卻是分明在向大家暗示:開了兩年的小店他何幹都沒來捧過場,今天早上剛和他鬧了矛盾,還沒過兩個時辰就帶人來問候了,這又說明什麼呢?
這其中的道理,但凡是有點推理能力的,都能想明白了:這何大少爺嘴上說的這麼好聽,敢情又是來找場子來了啊?
要說這何幹的度量也是真小,本就是屁大點兒事,大家退一步就啥事兒也沒有了,可他卻非要拚個高低,爭個上下,聽陳雲空這麼一說,也不多做解釋,悶哼了一聲,便招呼自己身後幾人,往水果店裏走去。
等陳雲空幾人回到店裏時,何幹已經把店裏唯一一張太師椅拉了過來,擦擦凳子便坐下去了,一臉厭惡的看著陳雲空,像是要將他痛扁一頓似得。
事實上,何幹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他今天來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將陳雲空踩在腳下,好好出這一口惡氣!
陳雲空也不理他,站在店門口,拿了一根甘蔗,旁若無人的就啃了起來。
何幹見陳雲空一個人在外麵啃甘蔗,心中排斥,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眼珠一轉,看到迎麵進門的劉義,當即便扯著臉皮笑道:“我說劉兄弟啊,你說你這小店開在這裏兩年都是順風順水的,也不見有人來打擾,靠的可都是我這幫兄弟哦!要不是他們平日裏護著你們,恐怕你們的小店已經被學校外麵的小混混收過無數次的保護費了,哪裏還會有今天的門庭若市呢?”
何幹這麼說,右手食指還在大拇指上慢悠悠的摩挲著,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們的店之所以能開到今天,那都是我身後這群同學暗地保護的原因,既然別人保護你了,於情於理,你都要意思意思,不然的話,我這些兄弟以後就不會保護你們了,換句話說,以後你們的店如果被人打攪了,就跟我何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何幹這一手來的不可謂不妙,要麼就乖乖的掏錢免災,要麼就等著以後我這幫兄弟每日一擾,是要錢還是要安寧,取決權就看你們了。
劉義一聽完,當下便愣在大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而來。
劉義看著何幹的流氓模樣,心裏也明白了,說什麼外麵的混混都是假的,自己跟前坐的這位何大公子,才是真正的強盜,今天帶這麼些人過來,這是來敲詐來了,來收保護費來了。
按說何幹這保護費收的也太沒道理了,可誰讓人家裏有權有勢呢?自己就一普通鄉下人,要人沒人,要權沒權,隻有破財免災吧。
他家裏是農村人,能到光華大學來上學已經是不簡單了,本指望著能利用課餘時間掙點兒零花錢,省的老是讓家裏給自己寄,這下倒好,收保護費的找上門來了。
劉義心裏有苦,也隻能打掉牙往自己肚子裏咽,此時他的心裏,也是終於體會到了,啞巴吃黃連,怎一個“苦”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