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和尚名叫高覽,河東人氏,以前本來就是一名江東悍匪,由於得罪了官府,受到了各路衙門的聯手通緝。幾經大戰下來,身邊的匪徒都死的死,亡的亡,高覽自覺勢單力孤,就躲入了一座道觀做了道士。
半年後,官府的緝拿也成了口頭的差事,高覽就坐不住了。料想以前大口吃肉,大砣分金銀,那日子過的也十足快活,沒成想做了道士,各種規則束縛,早已難以忍受。再回想,以前道觀的道童三番五次的訓斥,高覽臨走前,就趁著夜色在道觀裏放了一把大火,又殺害了幾名道童,這才解恨離開。
人都說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道觀的道長們深知高覽劣性斑斑,怕報官後再次招來他的報複,因此隻好忍氣吞聲。卻說高覽離開了道觀,沒多久又集結了一班潑皮無賴,繼續占山當起了土匪。河東那時候正好黃巾軍作亂,尋常富貴人家也被橫征暴斂,早已成了空架子。再者高覽也不敢跟黃巾軍搶資源,想來想去就把視線放在了清河縣。
清河的蘇家可是名門望族,又以養馬為業,要說錢,那有的是。高覽聚集了一幹人,商量了一番,就在夜色下去劫蘇家馬場,結果第一趟滿載而歸,這些三教九流無不歡喜。嚐到了甜頭,這些土匪們的胃口就大了起來,這一次他們聯合清河的幾個山寨,打算一舉瓜分蘇家的勢力。卻不料,引起了跑馬寨寨主楊興的強烈不滿,楊興跟高覽絕非一路人,要說楊興之所以上山當匪,也是無家可住被逼無奈,再者楊興雖是馬賊,可對手下規矩森嚴,也深知細水長流的道理。眾所周知,蘇家之所以對馬賊們三番五次的侵擾沒有大動作,是因為馬賊們每一次搶掠都是有限製的,對於蘇家來說,少幾匹馬少幾車糧食也在承受的範圍內,因此大家都長此以往相安無事。可如果要是按照高覽所說,去瓜分蘇家,那就侵犯了人家的核心利益,蘇家安能不反抗?做賊有做賊的道,楊興可不會答應高覽那種一口吃成大胖子的做法,而且還極力阻止。
這一阻止,就在清河匪幫之內掀起了軒然大波,高覽的殘暴無情對上楊興的孤高氣傲,在加上雙方人馬劍拔弩張的煽風點火,頓時就發撕破了臉,開始大小十幾場惡鬥。
高覽常年為匪,學了一手微不足道的本事,再加上當道士的時候,也學會了不少下三濫的陰招,所謂陰招就都是一些畫符念咒的把戲,可他一做,看著還有那麼一回事,著實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至於楊興,一杆長槍如蛇如靈,武藝高強,他對高覽從不畏懼,反倒是越戰越酣。有一天獨自喝的林酊大醉,騎了一匹快馬就前去高覽寨前叫陣。以一人之力,逐一單挑了高覽手下的八大金剛、四大梁柱。最終高覽大勢已去,苟且偷生從後山逃竄。
當時戰亂四起,高覽又是土匪出生,一時間也沒有一個好的去處。道觀已經回不去了,左右權衡的高覽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陳留跟清河邊境的一座佛家靜寺:洞林寺。
自此又出家做了和尚!說起來這也是傳奇的一生,本想著他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誰曾想,偶有一次下山化緣,竟然暴起傷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原因僅僅是因為老嫗少給了一碗狗肉。這件事情被鬧上了寺門,住持一怒之下,將其驅逐出寺。
有人說高覽做了街頭乞丐,也有人說,遭到仇家報複,已經死了。誰會想到,高覽竟然在黃巾軍的天師大營之中活的好好的,還被天師親衛統帥親切的稱呼為‘老禿驢’呢。
這可不是胡亂說,高覽的過往經曆,的的卻卻可以稱之為邪和尚、邪道士。實際上他既不是道士、也非和尚,而是黃巾軍中張角親自任命的大司馬,引二十萬右路大軍,北抗朝廷。
這麼一位響當當的人物,卻來照顧這麼一群性命低賤的壯丁?想來,此中也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緣由。
壯丁之中沒有傻瓜,但走到這一步也隻好聽天由命。
第一波被和尚們帶進密室的人很快出來了,他們每個人都跟進入之前變了摸樣,一個個看起來神經兮兮,瞳孔呆滯暫且不說,嘴裏還含糊其辭的念叨著一些奇怪的法語詛咒。
出來的五個人中,有一位是趙朔的家丁,那人跟其他四個人別無二樣,神神叨叨的徑直跟外麵等候的眾人擦肩而過,直接邁出了地道。
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趙朔站在外麵,很快就要輪到他了。此時就算個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裏麵必定有邪惡的奧妙。進入的人生龍活虎,出來一個個如同懶惰的蛀蟲,隻聽和尚們的使喚,莫不是他們都被那奇怪的銀針給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