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久死了,順天府沒有府尹,卜一凡幹脆升了李忘生的官職,讓他做順天府的府尹。
就在樂悠悠等得快要長蘑菇的時候,李忘生來了。
樂悠悠傲嬌的告訴連翹,“他來了,就說我不見!”
連翹心底鄙夷了一下,誰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在李忘生沒來看她之前,扒拉手指頭,算日子,李忘生來了,還說不見……
李忘生和太夫人等人打過招呼,來到樂悠悠的院子,連翹守在門口,微微一福,“見過李大人。”
李忘生沒看見樂悠悠,問道:“你家小姐呢?”
連翹下巴一揚,故意大聲道:“我們家小姐說了,不見您。”
“不見我?”李忘生錯愕。
“是啊,不見。”連翹的聲音放開了,“我們家小姐還說,這一輩子都不想見你了。”
樂悠悠憤憤的甩了帕子,暗罵一句該死的丫頭,起身推開門走了出來,掃了李忘生一眼,“這是吹的什麼風?把你能刮進來。”
連翹給李忘生打了個眼色,李忘生遲鈍的很,沒看懂連翹是什麼意思,“今天沒風啊……”
樂悠悠氣結,冷哼一聲。
連翹湊近李忘生的耳畔,“我家小姐想您想的緊。”
趁著樂悠悠還沒反應過來打她,連翹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李忘生被連翹的話弄得滿臉通紅,輕咳兩聲,“那個,我去了一趟白雲鎮,身子不便,來回兩個月,耽擱了……”
他這麼一解釋,反倒是樂悠悠不好意思了,兩個人曖昧不清,李忘生沒道理跟她解釋什麼,“哦”了一聲後,樂悠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甚至不敢抬頭看李忘生,心髒跳得馬上要蹦出來一樣。
滿院子都是桃花香。
李忘生開口道:“在院子裏走走吧。”
樂悠悠小聲應了,別別扭扭跟在李忘生的身後。
在這兩個月,李忘生想了很多,樂悠悠為他做得一切他看在眼裏,為他出生入死,哪有一個姑娘家會願意用身體抵擋暗器的,除非那個人是她的心上人,唐秋玉死了那麼多年,自己也該放下了,所以他去白雲鎮是最後一次了,本來想把玉笛葬在唐秋玉墳邊,神使鬼差的他還是沒有葬,留著也是個念想。
至少在兩年內,他不能練武了。
換做全盛時期的他,顧夜白不是對手,可是他為了唐秋玉嚐百草,斷送了三分之一的武學,他能體會樂悠悠犧牲的心情。
李佩蓉說得對,好姑娘不該被辜負。
“悠悠姑娘。”李忘生突然頓足,站在桃花樹下。
樂悠悠一怔。
李忘生轉身沉吟道:“聽聞金綢姑娘要進定南侯府了,日子也定了下來。”
樂悠悠紅著臉,點了點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忘生摘下一朵桃花,插在樂悠悠的發鬢,腦袋裏立刻浮現出人麵桃花相映紅來,“你可願嫁我?”
樂悠悠怔住了,幸福來得太快,她是適應不了!付出終於有回報了嗎?
李忘生笑笑,“你想好了,告訴我。”
樂悠悠抓住李忘生的衣袖,“你確定要娶我?”
李忘生理了理樂悠悠不聽話的烏絲,“當然。”
樂悠悠呆住片刻,鬆開手,沉吟道:“你娶了我,就不能再娶其他人,不能有妾。”
李忘生不說話,眉頭緊蹙。
樂悠悠心中一歎,笑容裏帶了苦澀,“如此,你還願意娶我?”
無論如何,樂悠悠不能接受李忘生再有其他的女人。
院子裏的蟬鳴顯得刺耳了,還有這桃花香也太弄了些。
樂悠悠欲轉身離去,李忘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聲道:“不是我不願意娶你,家父……罷了罷了,如你所說,你願意嫁給我嗎?”
樂悠悠的眼淚滾落下來。
李忘生手足無措的撫了樂悠悠的眼淚,“你怎麼哭了起來……”話裏帶著憐惜。
樂悠悠哭了半晌,合上眼,李忘生拉著她的手,給了她無盡的力量,李忘生心裏有她,作為古人願意不娶不納,她還求什麼呢?可是她還是要告訴李忘生,唐秋玉棺木的事情,喉頭被塞住了一樣,支支吾吾道:“秋玉姑娘、棺、棺木是空的。”
手心一空,李忘生呆住了,這個表情不適合李忘生的……
樂悠悠嘴裏泛著苦味,是她親手打碎了自己的夢,她的眼淚,她的哽咽喚不回出神的李忘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樂悠悠哭幹了眼淚,李忘生才回神,望著樂悠悠,徹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