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時候,花無缺是打心眼裏想疼愛花沐熙的,可是他不能把花沐熙接進府中,花家好不容易站起來了,他不會讓花家再倒下去,不如讓花沐熙在花滿樓中盡顯風采,京城第一花魁,隻賣藝不賣身,能與花沐熙共度良宵的隻有一個花無缺。
卜一凡早知道花無缺把袁三娘帶回京城了,對這個從小就在一起的人,卜一凡一點辦法都沒有,花無缺再三保證,袁三娘死了,活著的是花沐熙,卜一凡一貫的冷漠,隻說要是花沐熙想替袁家報仇,死得不隻是花沐熙,還有花無缺全家。
花沐熙靠在花無缺胸口,傾聽他的心跳聲,每逢十五,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刻,不論刮風下雨,還是有其他事情要忙,花無缺總是會來看她,她沒有想過要占有花無缺,花無缺心裏有她一點點的地方,她已經知足了。
“在想什麼?”花無缺拿起煙杆,吸了一口,吞雲吐霧低頭問花沐熙。
花沐熙臉上帶著還沒有褪去的潮紅,笑道:“奴家在想,誰能逃過爺的桃花眼呀。”
花無缺輕笑起來,低頭親了親花沐熙的額頭。
花沐熙合上眼睛,她貪婪的聞著花無缺身上的煙草味道,她見過很多男人,多到她不記得哪一個是她的恩客,哪一個不是,卻沒有一個如花無缺一樣,笑容帶著邪氣,讓人陷進去,出不來。
樂悠悠帶著連翹毫無顧忌的走進了花滿樓,還以為能瞧見各路人馬呢,結果進去後,連個人影都沒有,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二樓以上是客房,五樓大概是姑娘們住的地方,每個房門上麵都掛著一個牌子。
“姑娘,可是來找人的?”一樓還有掌櫃,不過是女的,半老徐娘,說話柔柔的,見到樂悠悠進來,便出聲問道。
一個姑娘除非是來找人,或者是來捉奸,不然是不會來花柳街的,但是花滿樓的恩客非富即貴,花二姐實在想不出來哪個恩客會讓人捉奸,她又不好得罪,樂悠悠身上穿的勁裝一看就是上好的杭州錦緞,也是個非富即貴的主。
“我來找花無缺。”樂悠悠打量花二姐一眼,沒想到花滿樓弄得倒像是現代的高級酒店。
花二姐怔了一下,朝樂悠悠走了過來,笑道:“花爺不在啊。”
花無缺哪是樂悠悠想見就能見到的,雖然樂悠悠看起來像是得罪不起的人,但是花無缺是她的老板,更得罪不起,何況花無缺每個月就今天來花滿樓與花沐熙共度良宵,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上去打擾。
樂悠悠“哦”了一聲,她想到見花無缺沒有這麼容易了,隨便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把你們花魁叫出來。”
花二姐苦笑,花沐熙正在頂樓和花無缺溫存呢,十五是不會見客的,眼前這位官家小姐似乎不太好說話,“姑娘,您有所不知,每月十五沐熙姑娘是不見客的,哪怕是王爺來了,她也不見客。”
這麼牛?樂悠悠毫不猶豫從衣袖裏甩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頷首對花二姐道:“我隻要見沐熙姑娘一麵便可,還請這位媽媽行個方便。”
一百兩就想見花沐熙?
看起來樂悠悠並不知道花滿樓最差的姑娘,要見上一麵都要三百兩銀子,花二姐人見得多了,不露聲色道:“姑娘,您就是花三百兩銀子,沐熙姑娘也是不會見您的。”
“這位姑娘是……”從樓上走下來一位年紀比花二姐稍長的婦人,蹙眉問花二姐。
花二姐趕忙道:“大姐,這位姑娘是來尋花爺的。”
“哦。”花大姐柔和的笑了笑,舉步輕盈,抱歉萬分的對樂悠悠道:“這位姑娘,想見花爺的人很多,不知道姑娘之前有沒有告訴過花爺,您來找他?”
“沒有。”樂悠悠實事求是,搖頭道:“現在我要見沐熙姑娘,三百兩是吧?”不等花大姐和花二姐搭話,樂悠悠又甩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花大姐嘴角抽了兩下,料想樂悠悠沒有多少銀子,直言道:“您要是想見沐熙姑娘,少說要一千兩銀子。”
“搶錢啊!”樂悠悠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她不需要特殊服務的!
花大姐笑容可掬,大概司空見慣了,“如此還是請姑娘下次再來找沐熙姑娘吧。”
“嗬嗬。”樂悠悠笑了兩聲,她能拿出三百兩的銀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現在她知道要見沐熙姑娘要花一千兩銀子,不如殺了她來的痛快,“咳咳,”樂悠悠清了清嗓子,轉身對連翹道:“你把耳朵堵上。”
連翹不敢遲疑,她家主子讓她把耳朵堵上,肯定是要幹壞事了。
樂悠悠扯著嗓子,大喊起來:“花無缺!你娘喊你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