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列的眼神透視著門口的蜷縮物,我冷笑。
“不,不要殺了他!殿下,求你!你不要殺了他!”懷裏傳來虛弱的聲音。
“米麗兒?!你,你還要為他求情?!你忘記了?你現在都是拜他所賜!傻姑娘,讓我為你報仇吧!”望著懷裏隨時都會離去的人兒,說不出的悲傷讓我嗚咽。
“殿下!我這一生從來就沒有求過你什麼,但我這次,也是唯一一次請求你,不要殺了他!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是我的父親……”明明已將遊離的雙手此刻卻深深地抓著我的衣襟,米麗兒發白的唇一聲聲地哀求。
“為,為什麼……”我不懂了,隻是迷茫地望著米麗兒眼裏的堅定。
“殿下,……我知道我快死了,但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毛窩……無怨無悔,我是不忠不義的人,我先背叛了你,接著,又,又背叛了我的父親,我該死……但,殿下,求求你,別殺他!他隻是被權利迷失了雙眼而已,你還記得嗎?至少你還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曾是那麼的愛護過你……殿下,求你,求你看在這點份上,不要殺了他……”
“不,不要說了,米麗兒,不要說了,我答應你就是我都答應你!你流了很多血,不能在浪費體力了!”懷裏人兒的氣息越來越弱,衣服滲透了鮮紅迅速蔓延,我正感覺著冰冷來臨的氣息。
“殿下,”米麗兒輕喘著,努力睜著疲倦的眼睛,蒼白的微笑,“謝謝……殿下……咳咳……我死也放心了,可是我好,好不甘心,我想一直陪著你,直到永遠……咳咳……”
“不,米麗兒你不會死的!你別再說了,我這就帶你去看禦醫!禦醫!”我匆忙抱起米麗兒虛弱的身體,卻被米麗兒搖著頭製止了我的衝動。
“不,已經,來,來不及了……殿下,謝謝你……可是我好困,天好黑啊,我好想睡……”
“不,米麗兒你醒醒,不要睡著了!”
“是啊,我不能睡……我還……還沒親口說出我喜……喜歡……”呢喃間,剛才還緊緊抓著我衣服的手,悄然滑落……米麗兒,帶著他不曾說出口的喜歡與愛戀,永遠地睡著了。……“米麗兒!!!”
冰冷席卷了心房,為什麼,為什麼所有跟我最親近的人都離開我了!!!為什麼!!!
“啊!!!”
緩緩地抱著米麗兒的身體,我慢慢地走向大門。
“殿下!”
伯格和士兵們自動地讓開了一條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