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讓開路,"
席薇趁幾名保鏢因於婉青的厲聲嗬斥而愣神之際,緊步快速逼近,用刀刃架在於婉青脖頸間,"否則,我割破你的咽喉。我情願殺了你再給你償命,被捉去監獄槍斃。有於大小姐這樣的大人物陪我下地獄,我死而無憾!"
寒氣縷縷從刃鋒侵到於婉青的肌膚,席薇握刀的手往後一收,更向她肌膚逼入,於婉青心內戰栗難抑。
"你…你走吧,我不攔著你就是了。反正你這一走就要嫁人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邵鈞的生活中。咱們可謂再也沒有任何衝突。"
"別耍花樣!"
席薇見於婉青不像說假話,於是慢慢將刀刃從她脖間移開,而後轉身,朝梅山下奔過去。
"大少奶奶,真的要放她離開嗎?她可是您的宿敵!"
幾名保鏢被席薇劃傷腿部,劇痛鑽心,氣憤難平,禁不住切齒道。
"放她離開?她想的倒美,我不過是怕她傷到我的臉。!"
於婉青走到一名保鏢身前,從他腰裏掏出來一把消音手槍,上膛,動作笨拙的往席薇的後背方向放了一槍。
席薇身體如同被擊中,劇烈抖了抖,腳步卻是未作停頓,片刻,便隱在梅林裏了。
於婉青這些保鏢原本是於蒼年手下的人,於蒼年位居政要之位,身邊配的警衛保鏢皆佩戴槍支,他分給她孫女這些保鏢,有槍也是情理中事。
於婉青從小刁鑽跋扈,因有她爺爺撐腰,她對法律界限根本不在乎,所以輕而易舉便放槍傷人。
"算她命大!"
於婉青見席薇不見了人影,便帶著幾名保鏢繞回前院去了。
二樓窗口,林小可待於婉青一行離開後院,她順著席薇做的繩索下到後院,用擱在牆邊的一根長約三米的竹竿把二樓攝像頭撥到拍攝草坪的位置。
隨後,她從玄關處取來一件雨衣,卻是席薇前天夜裏來梅園別墅時穿的那件,她把雨衣套在身上。
接著,她從手提袋裏拿出一把槍,她掀起麵紗,把雨衣帽子拉上,隻露出一張臉頰,走到草坪上,把臉對著攝像頭方向讓攝像頭拍攝。她用槍指著左肩膀,扣動扳機,放了一槍。
她的槍裏沒有子彈。但她做出了疼痛的表情。
反正監控儀器又無法判斷她是否真的受了傷。
*
通向梅園別墅下方的柏油路上,席薇邊跑,邊覺得呼吸愈加困難,心窩裏、小腹裏都因被踢那兩腳作疼。但最主要的疼痛來自於……左肩膀。
她視線相當模糊,山腳下泊著幾台黑色轎車,她找尋著仇炎彬的身影,但她分辨不出哪位是仇炎彬。
驀地腳下一滑,她身體不由自主順著腳前一道斜坡向下滑去。
"啊……"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
恍惚中落入一雙有力手臂,她舉目看過去,仇炎彬漂亮的臉頰近在咫尺,他的眼神有欣喜、有深情,也有無盡心疼和狂躁暴怒。
他在生誰的氣?她的嗎?可他明明心疼她。
他欣喜是因為他等到了她。那麼他的怒氣又是出自什麼緣由呢?
"炎彬……你等著急了吧?"
席薇說著,咳嗽起來,喉嚨裏一陣腥鹹,鮮血從她嘴裏口中往外溢。
"薇薇,告訴我,是誰傷害你?"
仇炎彬托在席薇左肩後的手握滿溫熱的血。她的左肩被打了一槍,他要把傷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原來他在生氣有人傷害了她!
席薇意識越發低迷,她甚至聽不清楚仇炎彬的話。
仇炎彬托在席薇左肩後的手握滿溫熱的血。她的左肩被打了一槍,他要把傷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原來他在生氣有人傷害了她!
席薇意識越發低迷,她甚至聽不清楚仇炎彬的話。
"炎彬,是不是冬天來了,明明是六月天,我卻好冷。我……我是不是快死了?……可我還沒有告訴你,我要穿上我媽媽送我的婚紗,在擺滿薔薇花的禮堂嫁給你當新娘……"
"薇薇,哦,可憐的薇薇,不要說話了,你傷勢好重!"
"嗯,把你的懷抱借我一會兒……"
席薇把頭歪在仇炎彬的懷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她耳邊,仇炎彬不斷喊著她的名字,他大聲的讓她不要睡著,要她保持清醒。
她聽到了,卻沒有力氣回答,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寒冷的地獄使者往不知名的方向拉,不斷向下,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