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彤搖頭道。
“你們神仙的事情,我凡人怎麼知道?”
毗婆屍大仙眼光變得犀利起來,厲聲說:“小子,你還想裝糊塗糊弄本大仙,就不怕天打雷劈?”沒做過虧心事,怕什麼天打雷劈?
張彤嘲弄想,忘記對方是神仙身份。
毗婆屍大仙氣咻咻往天上指去,張彤隻感覺耳邊響起炸雷,如同一顆炮彈就近爆炸,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他氣血翻湧,耳膜幾乎要洞穿。
爆炸聲過後,腦袋裏還在嗡嗡直響,裏麵要裂開一樣,可謂痛不欲生。
真的是天打雷劈。
張彤又想錯,接著,天上一道閃電如約而至,直接擊中他腦袋,難以忍受的燒灼感傳遍全身,痛感比剛才的雷擊更甚幾倍,實在無法忍受,隻能用慘叫化解。
頭發全部焦黑。
剛才是雷劈,這才是天打。
毗婆屍大仙悠悠喝口酒,諄諄誘導說:“螞蟻無罪,不管咋樣,隻要你說出臭男人的藏身之處,可以免受痛苦。”意思是,你隻不過是個螞蟻,何必為他人承受災禍。
張彤被‘螞蟻’這個形容詞激怒,在人界,他可是所向披靡,戰勝所有得罪他的人。就算是在仙界,他還催眠過不眠,通過那些神仙的表現,他知道這是份驕人傲績。
就算在神仙麵前是個微鄙的人,那也不容被輕視,在這天地間,人也是一條生命,同樣可以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絕不是神仙的專利。
張彤慘笑道。
“毗婆屍大仙,不管你有多厲害,今天就算是死在你麵前,那也在所不惜。我不清楚那個臭男人在哪裏,老子雖然是個人,但是人有人的尊嚴,現在落在你手裏,想怎麼處置悉聽尊便。”
“好,本大仙成全你。”毗婆屍大仙惡狠狠說。
話音一落,電閃雷鳴不間斷落在張彤身上,引來他不停慘叫。
麻辣隔壁啊,這是什麼雷什麼電,怎麼就劈不死人?
張彤在心裏絕望詛咒。
半個小時過後,毗婆屍大仙喝光壺中酒,將酒壺和杯子拋進海裏,癲狂大笑道。
“臭小子,既然你忠心耿耿為臭男人做狗,本大仙就成全你,做一條狗去吧。”
說完,右手食指朝張彤一彈,他感覺身上一鬆,脊梁自然向下彎曲,雙手不由自主趴在地上。
腮幫子傳來一陣奇癢,條件反射伸出右手去撓抓。
“狗狗,來,跟本大仙去吃屎。”毗婆屍大仙壞笑朝張彤勾勾手。
不知怎麼,張彤聽到這個‘屎’字,內心居然產生無比誘惑力,歡快揚起雙手,嘴裏大聲叫嚷‘好,好,好’。
其實發出來的聲音是‘汪,汪,汪’。
為什麼會這樣?
張彤驚恐打量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真的變成一條黃毛小狗。
毗婆屍大仙把張彤帶到白房子後麵,在某個陰暗角落,真的有一坨金黃色的屎,不清楚是何種動物拉出來,雖然顏色好看,但臭烘烘著實難聞。
遇見這坨屎,氣味真的難聞,但張彤內心有一股難以抵抗的欲望,他歡快揚起雙手,對毗婆屍大仙汪汪歡叫兩聲,然後縱身向那坨屎撲去,在撲哧聲中將屎吃掉。
這就是狗的宿命。
吃完屎,張彤心裏又惡心又滿足,惡心是因為他還有人的意識,滿足是因為他覺得吃飽了。
人的意識與狗的意識交織,讓張彤分不出狗屎的滋味。
既然當了狗,生理使然,狗性自然更強烈些,張彤歡快叫幾聲,跑到毗婆屍大仙腳底下,嗚咽幾聲,想表達自己吃飽後的愉悅心情。
沒想到,毗婆屍大仙厭惡皺起眉,一腳將張彤踹走,沒好氣道。
“狗東西,滾開,別搞髒本大仙的鞋子。”
張彤的狗身子臨空而起,劃一道悲哀的弧線,遠遠落入大海,濺起淺淺的水花,嗆了好幾口海水。
明知道海水是鹹的,張彤海水汪汪叫幾聲,表達出海水鹹這個意思。
一艘帆船從身邊經過,激起數道波浪,又將張彤淹沒,不由的灌進幾口海水,同時灌入不少驚慌。
張彤四肢拚命扒拉向沙灘方向遊去,好不容易遊到沙灘上,已經累得不行,四肢朝天躺在沙子裏。
望著自己滿身黃色絨毛,四條短短的狗腿,還有一條匹配恰當的狗尾巴,張彤心中湧起深深的悲傷。
我為什麼要來地府這個奇葩地方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