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碎裂的酒杯玻璃紮破胸口一樣的疼痛,甚至要更加疼痛。
恍惚間,穀依諾覺得自己墜入了深淵,肆虐的寒風,沉寂的黑暗,惡鬼的呼號………
絕望,像是洶湧的海水朝著自己猛撲過來,然後徹底將她淹沒,葬入海底的渦流之中。
無邊無際的黑暗,陰冷的巢穴,看不見但卻能感受到的惡心的觸手,正不斷的纏食著穀依諾破碎的心。
陷入絕望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有可能。
她因為絕望憤怒著,空氣凝固降到冰點,這一刻的憤怒,讓她放棄的計劃再度湧上心頭,她要讓南心語死。
穀依諾曾經聯絡過黎婉妍,讓她打聽南心語路宣沿途的安排,並且製定計劃打算製造車禍意外,讓南心語死於事故。
結果,路宣場所臨時改變,而黎婉妍失去聯係,穀依諾無法獲得劇組前往體育中心的準確路線。計劃安排好的車禍意外無法實施。
讓南心語逃過一劫。
天不讓南心語死,原本穀依諾已經放棄了這個計劃,但是那段求婚的視頻深深的刺痛了穀依諾,憤怒的焰火讓她再一次的失去理智。
破碎的玻璃杯靜靜的躺在地板上,紅酒肆意流開,她看著玻璃碎片,看著猩紅的液體,希望那是南心語的血。
紀宅的老爺子,同樣怒不可遏,他看著南心語執意要和雲霆在一起,臉上的皺褶猙獰起來,十分的嚇人恐怖。
他年紀太大,再加上有心梗病,受不了刺激。但此刻的刺激無疑巨大,急火攻心之下,老爺子突然承受不住,栽倒在地上。
十分鍾之後,傭人端著茶水來到書房,發現了倒地未起的老爺子,心神慌亂,茶盤裏的茶杯跌落在地板上,碎裂一地。
十幾秒之後,傭人晃過神來,急忙呼叫120急救。
隨後,傭人聯係了紀雲霆的父母,告知老爺子的情況。
南心語和紀雲霆回到a市的時候,已經是老爺子入院的第二天下午。
整整一天一夜,老爺子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經過主治醫生的搶救,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但什麼時候能夠蘇醒是說不準的事情。
並且,醫生告知了紀父紀母,不排除無法醒來的可能。
一時間,紀父無法承受,麵色沉落下來。醫生的這一番話,無疑是病危通知書,讓兩人內心不安。
紀雲霆來醫院的時候帶著南心語,走進病房紀父紀母都在,南心語很乖順的問候,卻沒有得到什麼好臉色,隻有紀母略微笑了笑表示回應。
紀父的臉色則是冷若寒霜,看著十分嚇人。
南心語知道紀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南心語也知道;但事已至此,說什麼也無用,反正他們並不後悔。
紀父朝著紀雲霆走過來,神色嚴峻,站在紀雲霆的麵前冷冷的凝視著後者,一言不發。
那種懾人的氣場讓南心語心思不由一緊,死死的攥著拳頭。
啪——
突然,紀父抬起右手,毫無預兆的給了紀雲霆一巴掌,紀母看著紀父的動作,心疼的喊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南心語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被紀雲霆的手攔住,一步變成了半步。
“你還知道愧疚!”紀父冷冷的逼視著紀雲霆,同時掃了一眼後麵的南心語。
紀雲霆能躲開這一巴掌,但是沒躲,的確是因為心裏的愧疚。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暫時不要做會刺激老爺子的事情!?”紀父一把抓起自己兒子的領口,憤怒的吼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再等等,再等等,暫時離南心語遠一點!”
“現在呢,你爺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好好看看!”
紀父已經出離了憤怒,麵紅耳赤。紀雲霆一言不發,承受者紀父的怒火。
就像是在用無言來認錯,南心語心揪的越來越厲害。
一旁的紀母,也是心疼自己的兒子,擔心紀父再來一巴掌。
“我和心語已經決定,明天去領證正式結婚。”
紀雲霆的話,讓所有人怔住。
“雲霆………”南心語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後麵的話便說不出來。
紀父看著眼前自己這個完全聽不進去話的兒子,怒火徹底被引爆,他又是一巴掌要狠狠的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