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皖雪這次算是遭大劫了,本來就有腿傷,後來又增加鞭傷,然後傷口還被雨水弄感染了。年九九說,鬱皖雪這次沒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但年九九想都想不通,明明應該是退了燒就能醒的人,為什都兩天過去了還沒醒,而且身上的傷也以常人不可想象的速度好起來。
經過幾天的思索,年九九得出結論,這鬱皖雪是妖怪體質!
第四天傍晚,殘陽如血的時候,鬱皖雪醒了。她是被驚醒的,因為她這幾天一直都感覺自己處於飄渺狀態,因為她居然可以看到她的父母,老哥老姐高高興興的度假的情景,無奈她怎麼喊他們,他們都聽不見她的叫喊。不是她失蹤了,他們應該到處找她才對呀,為什麼他們還會玩兒的這麼開心呢?鬱皖雪心裏很害怕,大叫一聲,逼迫自己不去看這幅畫麵,所以,她就醒了。
剛醒時,屋子裏沒人,她覺得身上疼得厲害就那麼躺著了,直到半柱香的功夫後,她聽到闌珊和木珊的聲音,她才嘶啞著聲音喊了她們。
兩個丫頭見自家小姐終於醒了,心裏一陣激動。放下手裏的藥盆,急忙走到鬱皖雪身邊。就像演戲似的,兩人居然同時落淚。鬱皖雪想伸手擦幹她們的眼淚,但剛一想動手,就疼得大叫起來。她想起來了,那天,她被醉蕊打了一頓,所以此刻才渾身疼!
行動上完不成了,鬱皖雪蒼白著的臉露出寬慰的笑容,機智的岔開話題,“誰送你們來的?你們的賣身契在你們這兒嗎?”
提到這個,兩個丫頭哭得更傷心了,闌珊哽咽著聲音說:“多謝小姐為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費心。”
“誒呀,我說你們今天是怎麼了,非要哭不行嗎?我這不是醒了,等過幾天把傷養好了,就能活潑亂跳的了。”鬱皖雪不悅的皺著眉頭,她這才剛醒,就被這兩丫頭吵的耳朵不得一刻清閑,說實話,腦袋都要疼死了!
剛走到門口的公冶靖透過玄關,能清楚的看到鬱皖雪那副樂天派的樣子,明明自己傷的那麼重,還要費心費力的勸自己的丫鬟,真想不通她腦子都在想些什麼。信步而入,他莫名的就是想親近她。
她躺在床上,看到他逆光而來,不動聲色的讓闌珊木珊扶她靠在床邊。因為自己的手沒力氣抬起來,她便讓離她近些的木珊把掛在她脖子上的黑石頭取下來給他,她說:“四皇子,雖然晚了……我也不知道晚了多久了,但我信守諾言,黑石頭交給你了,我們再平等的做個交易吧。目前,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能為你做的,但我可以欠著,無論何時,隻要你想兌現了,我都可以去做。我隻需要能在四皇子府有塊淨土讓我們三人生活。你放心,日後,你想娶你心愛的人的時候,我也一定會幹脆利落的收拾東西走,不給你添麻煩。”
公冶靖以為鬱皖雪要說的是讓他把打她的人交給她發落,哪知他失算了。這還是第一次!隻是,她後麵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當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他腦海裏浮現的全是那張模糊不清的臉,為什麼他有種那個女子就是鬱皖雪的感覺?他想穩住心神,偏偏無論怎樣都沒有用。他不禁想,他是不是喜歡上眼前這人了。可是,這不符合他做事的邏輯啊,他一向冷靜,為何到這件事上就不冷靜了。
“我現在就讓你兌現要求,好好當好四皇子妃。其實你想想,要是你坐穩四皇子妃的位置了,還怕有人欺負你們主仆三人。我四皇子府人口簡單,以前主人隻有我一個,現在多了一個你。”公冶靖覺得他這又是一次行動快於思維的決定,可奇妙的是,他覺得他的決定很正確。甚至他怕自己餓行為讓鬱皖雪不解,還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