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宴會通常是天剛擦黑時開始,觥籌交錯間,鬱皖雪感覺心神不定,她不怕鬱相爺回府後整治她,可心上這種紛亂的感覺,她就是說不清楚。
“我想出去透透氣,可以嗎?”鬱皖雪其實從沒想過在皇宮裏鬧事,就算還沒親身經曆過那種“朕分分鍾讓你人頭落地”的情景,可以前電視上也見的不少了。她從沒想過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
顯然,萬俟優不信,狐疑的看著鬱皖雪。
“我不會拿自己的命胡鬧。”鬱皖雪保證。
“舞兒,陪你三妹出去透透氣。”
鬱舞雪放下筷子,和鬱皖雪起身離去。
中秋夜宴選的宮殿外就是一條悠長的青石路,路兩旁是高大的柳樹。姐妹兩人走著,一路無言。興許是覺得一直無話可說不好,鬱舞雪開口打破僵局,“皖兒,雖然你才回府不到半年,可我總覺得你這幾個月和剛回府的時候不一樣了。”
“人不可以變嗎?”鬱皖雪的聲音冷冷的。
“人當然得隨著世事發展做出相應改變。”
“那不就是了。”她變得可是靈魂,變化怎麼可能不大。
“皖兒,你心情不好嗎?你可能會因為我這個做姐姐得和你不熟,所以不願意把心事說給我聽。但你如果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把我當發泄桶,你放心,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告訴爹娘的。”
鬱舞雪的眸子晶晶亮,鬱皖雪有一瞬間晃神,說實話,鬱舞雪說的這番話很感人,隻是……她不信!來到這個世界,鬱皖雪的心就長出一道繭子,而且這繭子的厚度已經探查不清。
“皖兒……”正要接著說話,迎麵竟走來兩個男人!皇宮的夜色帶著朦朧,鬱家姐妹看不清那兩人的麵貌,可隔著老遠就已看到兩個男人的衣著打扮,是皇子的裝束,所以,那兩人是皇子。
不知對方身份,這小路也沒有岔路,顯然是要撞上了。沒辦法,皇子的身份可比世家小姐高多了,兩人便就地而跪,做頷首低眉狀!
兩位皇子顯然沒注意到路邊跪了兩個人,路過兩人時,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走了過去。
待兩位皇子走遠,鬱家姐妹才起身,鬱舞雪先起身,所以她出於本能去扶不知怎麼了還跪在地上的鬱皖雪。“呀!皖兒,你的手怎麼如此冰涼。”鬱舞雪的手剛接觸到鬱皖雪,就被鬱皖雪手上的冰涼凍的收回手。
“夜涼。”鬱皖雪自己起身,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的身子是不穩的,但咬緊下唇後,她硬是讓自己穩住。
回到宴會上,鬱皖雪還沒坐穩,就又被點名了。坐在最上首的人說:“鬱家的三丫頭來了嗎?快走上前來給哀家看看。”
鬱皖雪歎了口氣,真不讓人消停,她低著頭,一步接一步,穩穩當當,端莊得儀的從座位上走到太後的身邊。
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她聽到鬱蘭雪的婆婆,康郡王妃和太後嬉笑說:“母後,您早不見晚不見這位鬱三小姐偏偏等靖兒來了才見,原來想得是讓靖兒也見見這三小姐啊。不過,母後,我可先您一步見過這位三小姐了,確實是位可人兒。”
康郡王妃話音未落,鬱皖雪又聽到一道男聲,那人的語氣透著讓人無可奈何的吊兒郎當,他說:“祖母,原來您把我叫到這兒來是為了這個啊。我對那什麼三小姐可不敢興趣,您呀,自己慢慢看吧,孫兒我先走了。”
時間差剛剛好,鬱皖雪剛走到太後身旁,公冶靖便瀟灑的踏著輕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