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一個精美的玉匣贈與東至,道是與瑤琴相配之物,東至不客氣收下來。扶康啓陪著東至在大廳裏坐著閑聊,華掌櫃和管姑娘等人走出來中庭。看管流漣容光煥發,東至知道她肯定已經在扶大師處訂得自己想要的瑤琴,心情大好。東至遂起身向扶大少告辭,和華掌櫃一行人離莊而去。
扶康啓呆呆地望著東至挾琴離去的背影半響無語,扶管家一臉愧疚地往他身前跪下:“是小人的錯,沒有及時收起少爺您的“碧光流影”,傷了您的心。”“算了。”扶康啓扶起管家,“是我自己不想觸景傷情才將它棄置在那裏,不是你的錯。與其它在琴房中蒙塵還不如讓喜歡它的人能夠時常彈起的好。”
東至返回角商城便興衝衝地跑去找朱兒獻寶。小丫頭果然對此琴大加讚賞,笑得像朵花似的捧著上樓找燕姑娘學琴去。朱兒高興東至就覺得此行物有所值,返回同仁居後打賞給華掌櫃10個金幣,華掌櫃受寵若驚,倍加恭敬。
沒想到下午燕無瑕姑娘帶著鄒管家夫婦由朱兒領著找上同仁居來。原來朱兒拿著“碧光流影”跟她學琴,才彈奏沒幾聲,身為瑤琴大家的燕姑娘駭然發現朱兒這把琴音色竟然勝過她所用的大師製品。被雷得暈頭轉向的燕姑娘趕緊詢問朱兒此琴來曆,得知是東至在本地購得,連午餐都沒心思用便心急火燎地請朱兒帶她來找東至。
燕無瑕才入得同仁居便被正在樓下用餐的管流漣看見,免不了一陣客套寒暄。聽得她來找東至,管流漣好奇道:“怎麼燕妹妹認得東拳候嗎?”“……”燕無瑕大驚之下頓時失語。她慌亂地敷衍管流漣兩句低頭輕聲問身旁一臉無辜狀的朱兒:“朱兒妹妹,你的東至大哥是拳候?”“啊,東哥哥是泊桐影拳門李門主夫人的弟子,現在的級別大概是拳候中階吧,我沒有跟燕姐姐你提起過嗎?嗬嗬,大概是不小心忘了。”燕無瑕淚流滿麵於風中淩亂,鄒管家腿一軟,要不是鄒夫人出手扶上一把就直接坐地上去了。主仆仨看著露出一臉甜甜笑容的朱兒,心中狂吼“坑爹啊,這兩人太坑爹了!您都拳候級了還來鄉下坐牛車玩啊,您早說是拳候啊,我們哪敢開口要你的妹妹來做琴童啊!這不是沒事找抽嗎!”鄒氏夫婦趕緊回想一路來角商城中可有怠慢東至之處,一個想起曾經讓東至擠在護衛車廂裏,一個想起曾經安排東至住通鋪,夫妻倆對望一眼汗流浹背。連燕無瑕都亂了方寸,回想自己可有哪裏對朱兒不好。
見三個人失魂落魄的神情,朱兒拉著燕無瑕的手安慰說:“沒事啦,是我自己答應來幫燕姐姐你的忙,東哥哥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生氣,他向來最疼我的啦。”聽朱兒這樣說,鄒管家仔細回想確實東至是問了朱兒的意思才答應的,他向燕姑娘說明此事,三人合計一下決定還是當麵向東至陪個禮,以謝怠慢之罪。
敲響東至的房門,東至開門看到一臉惶恐的三人和朱兒,知道他們了解自己的身份了。燕姑娘趕忙向他表示道歉怠慢之意,東至揮手道無妨,燕姑娘這兩日對朱兒挺好,他沒有啥芥蒂,主仆三人這才放下懸著的心。雖說歌樂四大家背後都不乏有實力的支持者,可也無法與泊桐影拳門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比,能與東至交好自是最佳。
燕姑娘表明來意,東至隻得喊小廝把華掌櫃請來解釋一番。燕無瑕聽得管流漣都已經訂下了瑤琴更是心癢難耐,懇請華掌櫃無論如何都要帶她前往扶家一行,朱兒也在旁添亂,非要去見見自己這把“碧光流影”的製作者。
華掌櫃和東至兩人無奈。於是,歌舞盛會開始前的第三天一大早,東至再次來到扶家莊,隻是這次換成了燕姑娘帶著鄒夫人主仆,外加朱兒小丫頭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