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日古若耀倒是收斂了許多,並沒有再找若菲的麻煩,但作為妾室生的孩子,尤其是官婢出身的妾室,若菲在這個家裏也不好過。
“若菲,你怎麼說也十歲,該學點東西了,這是何姨,家裏的衣服布匹都由她管著,你就學著織織布吧。到時候嫁了人也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古大夫人和何姨說了些話就走了。
古大夫人前腳剛走,後腳何姨就從剛才喜笑顏開變成了一張死魚臉,十分嫌棄的看著瘦弱的若菲。
“既然大夫人說讓你學,那你就在這學吧,看著啊,我就做一遍,不會你就問別人去,老娘沒那麼多功夫和你磨嘰。”若菲看著何姨把線穿好,拿著梭子手腳利落的將其在排排絲線中穿梭。
織布自己之前倒是有接觸過一些,但並未自己上手,而那何姨不過演示了幾分鍾便離開,奈何隻能自己一個人捉摸著。
閉上眼回想著剛才那個何姨的一舉一動,倒也慢慢一點一點織了起來。
“傻娃娃,這裏錯了,要這樣,挺不錯的,倒是織了半寸,這裏這樣,那就順手了,也能快一些。嬸嬸有事做,有些分不開身,你幫著我把這個給二小姐送過去好嗎?“若菲看著一旁的劉嬸嬸較為耐心的改正了自己的一些錯誤。
“好的,隻有這些嗎?“若菲拿起一個木盒子,上麵是幾尺較寬的白綢,看著十分的有光澤。
“恩,隻有這些。麻煩了。這劉嬸嬸平日裏和林氏較好,順手的忙,還是要幫的,反正自己剛學織布,而古大夫人也就是為了為難自己,並沒有說一天要織布多少,去送個白綢還能出去觀察一下這個家倒也不錯。
詢問了許久,無視了幾人奇異的眼光之後,倒也終於走到了一所較為僻靜的院子,雖然外觀看著較為素雅,但裏麵的裝飾無一不是貴重的。
可喊了半天都沒有人應,若菲以為是走錯路剛要離開隻聽裏頭有一清脆的女聲。
“進來吧。”
走過層層的輕紗帷帳,隻見裏屋中,一著青衣薄紗的女子正坐在繡架前,頭也不抬的專心在刺繡,而上麵是一副四君子圖,剛從竹子開始繡,看著繡工倒也較為嫻熟。
見著來人還站在一邊,古若倩緩緩抬頭,見一著麻布短褐的梳著光溜的總角,癡癡看著自己的女孩,這女孩有些麵熟,像是林姨娘的孩子。
“你是若菲吧,謝謝了,放下就可以了。”說完繼續低頭繡著。
“你繡的真好看。”雖然若菲說的是繡件,但眼睛卻沒有挪開若倩一寸,她三千發絲垂下,半遮玉容,手如柔荑,指如青蔥,一入針一拉線都似一副古畫般令人心儀。
若倩轉首而笑,眼似秋水,目若繁星,小巧瓊鼻和那櫻桃小口標誌的就是從美人畫上走下來的一般。
“沒辦法,母親讓我好好練,這都練了許久了。”若倩微微抬眼滿是哀愁的看了一眼角落裏堆著的白綢。
若菲上前看了看,是一些次品和半成品,但終究是白綢的料子,就這樣堆放在這裏也太浪費了。
“這些是沒用了嗎?可以給我嗎?“
“是繡壞的,你要的話,我給你繡。”
“不用,反正是壞的,你留著也沒用,還占地方,我幫你把它們帶走吧。”
“那謝謝了。”若倩淺笑之後就繼續低頭繡著,清風徐來,發絲紛飛,那一蹙眉,一低頭,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好在有幾塊較大的白綢便包了起來,輕輕關上門,緩步離開,路上看著自己又短又粗的手指,雖然胖的可愛但終歸沒有人家那麼秀美。
路過自己的小院子時便把這包白綢放好,省的拿到布房平添事端。
到了布房坐在織布機前麵,倒是看著布比原來多出了一段,而且十分的緊密和自己剛才織的不同。
轉過頭看了看在忙著的劉嬸嬸,可能是她剛才幫自己織了一段吧,畢竟像她們這樣的老手,速度比自己快多了,雖然這織布比不上若淩的刺繡有檔次,但終歸是一門手藝,既然穿到了這個世界多學一樣東西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