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慕子兮看著眼前動作沒有停頓的人,眉頭不由微皺,隨即馬上舒展道,“那倒是冒犯了。”
“無礙。”那人邊淡淡道,邊用指腹擠著她指尖的傷口,準備將刺取出。
隨後慕子兮有和他閑聊幾句,均沒有發現異常,她心裏有些失落,但仍然心有不甘。
於是她眼波一轉,繼續道:“看先生氣質不凡,以後能嫁與你的女生定會十分幸福。”
那男人沒有言語,慕子兮也不覺有什麼,微微一笑道:“不知你以後與心愛之人舉行婚禮時,是否會為她在國外準備一個莊園做驚喜?”
“啊!”指尖突然傳來的痛打斷了慕子兮的話頭。
“這位小姐,你指間的刺已經取出來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那男人將染滿鮮血的刺那道慕子兮眼前,給她示意,說完便準備離去。
“等等!”慕子兮再次叫住了那男人,急切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
聽了這話,那男人轉身過來,眉目間帶有不耐道:“問題?是指關於莊園的那個還是你先前問的其他?”
“我……”慕子兮察覺到眼前人有些不悅後,尷尬中帶著幾分失落,畢竟如果眼前的人是李弘霖,他不會是這個表現,畢竟國外的那個莊園,可是他對她的愛。
那男人仿佛察覺到慕子兮的情緒,繼續疏離禮貌道:“我們才第一次見麵,小姐問這些私人的問題難道不覺得有些冒昧嗎?而且我不回答的話,小姐似乎不願放我離開,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
慕子兮抬眼看向眼前的人,眼眶逐漸變紅,可眼前的男人看著,眼裏卻閃過了一抹無動於衷,慕子兮不由悲從中來,說了一句“打擾了”後,便匆匆離去了。
那男人看著慕子兮離去的背影,眼裏轉過一抹稍縱即逝的複雜。
此時,腳步慌亂的慕子兮已經回到了家,她衝進臥室,將門反鎖之後,呆愣著靠在門後,如被抽空靈魂的木偶。
突然,淚珠在她睫毛撲閃間滑落在地,隨著吧嗒一聲,在木製的地板上濺開了一朵水花,墜落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大。
此時慕子兮似被這聲音刺激一般,突然哽咽出聲。
她順著門緩緩滑落在地,雙手抱膝地渾身顫抖著,泣血的悲鳴帶著濃濃的痛苦和絕望。
她應該清楚,李弘霖已經死了,這是她自己確認的事。
可是……她心裏還是覺得難受,至少他離開了那麼久,她還是沒有緩過來,她總覺得他還沒有去,畢竟他們經曆了那麼多,他怎麼忍心這樣就拋她而去?
他們熬過了爭爭吵吵,沒有說散就散,可是卻沒有抵過死別。
慕子兮抱著自己蜷在地板上,內心痛苦萬分。
死去的人不覺,可活著的人日日都是煎熬。
夜幕侵蝕著人間的最後一點微光,躺在地上的慕子兮感受到微微涼意,她想著她肚子裏的小生命,不由咬咬牙,忍住心裏的痛楚,洗漱一番後回到了床上。
畢竟,為了孩子她不能倒下,而且,她明天還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