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相信北辰帝會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怕早在三年前就將他的身份和背景給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心裏雖是有些不恥北辰帝的虛偽,司徒脫塵麵上卻仍舊雲淡風輕地說道:“回稟聖上,草民名為司徒脫塵,家父乃是第一皇商世家的家主司徒長卿。”
“哦,塵鸞公子原來竟是司徒世家的三少爺?”北辰帝故作驚訝,頓了頓,隨即問道,“據朕所知,司徒府上一共有四位小姐,她們皆是脫塵公子的妹妹,不知你是想替哪一位妹妹求得婚姻自主的聖旨?”
司徒脫塵吐字清晰,脫口回道:“自然是草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司徒鸞歌。”
“司徒鸞歌?”北辰帝再次故作驚訝,“就是時下裏名聲大噪,且風靡於整個京都貴婦圈子裏的那個風雲女子麼?”
“是,她就是舍妹。”司徒脫塵秀眉微蹙,語氣懇摯道,“還望聖上恩準。”
“恩準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北辰帝話鋒陡然一轉,一臉惜才愛才的表情道,“脫塵公子驚才絕豔,令妹亦是色藝雙馨,才智過人,如此絕妙人物實不可多見,若同時放你二人婚姻自主,朕委實舍不得。所以,朕隻能恩準你們其中一人婚姻自主。”
至於另外一個,要麼做他兒子的王妃,要麼做她女兒的駙馬。
司徒脫塵暗自握了握拳,雖然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卻還是堅持道:“聖上,草民違背祖宗定下的‘司徒家的子孫,世代隻可為商,不可為政’的祖訓,私自擔下右相之職,替聖上分憂,為北辰效力,難道這還不夠換得草民與舍妹的婚姻自主權嗎?”
北辰帝笑了笑,不溫不火道:“脫塵公子若是覺得不值,大可以不答應。”
聞言,司徒脫塵一雙秀美的遠山眉蹙得愈發緊了,知道再堅持也無用,不得不一口答應下來:“好,就依聖上所言,一個人就一個人。草民願拿自己的後半輩子來換得舍妹的婚姻自由,希望聖上能盡快賜下禦旨。”
“嗬嗬,脫塵公子放心,朕金口玉言,必然是說到做到的。”北辰帝眼角眉梢蕩漾著徐徐笑意,可見心情之愉悅。原本還暗自可惜著北辰國失去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右相,沒想到峰回路轉,這樣的賢能之才終歸還是為他所用。
靜默了半晌,北辰帝緩下語氣說道:“朕知道你們司徒家有祖訓,未免你們家橫生波瀾,所以任你為右丞相一事就不對外公開了。往後有什麼疑難之事,朕會以折子的形式寫下來,然後派專人送去薈英樓,你定時去那裏給出解決之法就可以了。”
司徒脫塵拱手道:“多謝聖上為草民著想。”
北辰帝抬頭睨了他一眼:“愛卿往後該自稱微臣了。”
說著,北辰帝將那張寫著對聯的宣紙移到司徒脫塵麵前,似笑非笑道:“三年前,朕便想任你為右相,結果你寫下這副上聯來做托詞,說是三年內不管朕用什麼辦法,隻要能給出下聯來,你便答應朕的要求。誰知那上聯竟成了一副絕對,三年來無一人能對出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