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太太忙讓梅心將摔在地上的幾樣淫物給拾了起來。接過那條平腳褲,拿到眼前細細看了看,做工果然是出自柳氏之手,可見這東西真是她的。
雖是如此,老太太麵上的氣怒之色仍舊未有消減半分,聲音依然又冷又厲:“太太,這些東西我雖然相信是你的,可若要說你行事糊塗,一時不慎將此等汙物混入四丫頭的箱籠裏,這話卻是沒有一分說服力的!你不用再替四丫頭辯解脫罪了,雖然這些東西從你那裏得來要比從別處得來讓人好想些,可這性質卻是一樣的惡劣!萬惡淫為首,今日這頓家法如何也不能免了!哪怕真是太太一時糊塗給錯混了,我也不能心軟一時縱容了四丫頭,寧可錯懲,不可姑息!”
話已至此,柳氏也再無話可說,隻能用力抱著自個兒的寶貝女兒失聲痛哭。
“彩鳳,彩霞,上前將你們太太拉開!”老太太厲聲命令,又陰沉著臉吩咐王媽媽道,“就地行刑,杖責三十,不許手下留情!”
“是。”王媽媽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待彩鳳彩霞二人拉開了柳氏,她才執著木杖走到司徒蜜雪麵前。
讓梅心和彩鳳將司徒蜜雪按住之後,王媽媽撩起她的下裙,手中的木杖隨即高高舉起,再落在她的身上。隻一下,便可以看見司徒蜜雪白色的褻褲上浸出絲絲血漬來。
司徒蜜雪一開始還高聲哭叫求饒,掙紮了一陣,後來竟是一點聲息也無,猶如一個死人一樣任由木杖擊打。
那沉悶的杖擊聲猶如落在柳氏的心上,打得她五髒六腑都要碎了,臉色蒼白得如同水鬼,死死地咬著下唇,長長的指甲直嵌入了掌心,冷汗更是浸濕了層層裏衣。
好不容易打完了三十木杖,司徒蜜雪已是麵白氣弱,似是去了大半條命般,半絲兒也動彈不了。
“蜜兒!”柳氏痛呼一聲,用力推開攙著自己的彩霞,俯身蹲跪到司徒蜜雪跟前。見寶貝女兒氣息奄奄、褻褲上滿是血漬的慘狀,更是忍不住聲淚俱下,直哭得幾欲斷氣。
老太太心裏雖也是有些心疼不忍,卻少不得仍舊沉著臉,句句話都往重裏說:“四丫頭今兒既然還剩著這口氣,往後就該學著好好做人!再若此般胡作妄為,不顧及闔府的聲譽和體麵,我索性直接將你打死了幹淨,省得禍害一族的人!今兒除去這三十杖刑,另外再禁足半年,此間不許踏出自個兒的院子半步!”
說罷,又厲眼在房內眾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冷冷地說道:“今日之事,誰若敢傳出去半個字,性命便別想再要了!”
話音落下,所有人俱都噤若寒蟬,除了點頭應是,多餘的便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烈鸞歌也屏了些許氣息,不敢觸逆老太太的威嚴。今日她是真的見識到了這老太太的厲害之處,說一不二,雷厲風行,氣勢一擺出來,便能鎮住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