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脫塵沒有說什麼,可那明顯淡漠下來的臉色,以及微攏的眉峰,已經說明了一切。對於這個提議,他自也是極不喜歡的。
“抱歉,是我多操心了。”司徒皓梵一臉歉意地看著烈鸞歌,眼中三分窘迫,七分懊惱。“三妹千萬別生氣,這話你若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了,更不會去老太太他們麵前多言,你盡可以放心。”
“二哥不用這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烈鸞歌麵色緩和了下來,重又帶上了笑容。“我知道二哥是好意,隻是哥哥的身體太弱,實在是不適宜獨自住往別的院子。”
“三妹沒有放在心上就好。”司徒皓梵略略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改日再過來看望三弟。”
“恩,二哥自去忙你的罷。”烈鸞歌點了點頭,看著司徒皓梵漸漸遠去的背影,莫名覺得似乎沒有來時那般灑脫恣意,反倒添了幾絲沉重和落寞。
“他有心事。”司徒脫塵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拉起烈鸞歌的手往屋內走去。“鸞兒,我們進去吧,外麵陽光有些曬人了。”
二人前腳才入屋,後腳就見玲瓏和春草走了進來,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
烈鸞歌一看便知又有狀況發生,撫了撫額頭,冷聲問道:“是不是太太那邊又給我們梨香苑找麻煩了?”
春草正欲開口,玲瓏搶先一步回道:“小姐,不是太太找我們的麻煩,是姨主子在為老太太的壽禮為難。下個月初十是老太太的六十大壽,老爺定會大勢操辦,宴請京裏所有有頭有臉的世家貴族來給老太太賀壽。”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每年老太太壽辰,府裏的各位主子都是挖空了心思尋來一些名貴古玩或是奇珍異寶來哄老太太開心。往年我們姨主子手頭還略略寬裕些,送的壽禮還不至於太寒磣。可是這幾年越發為難了,下個月的壽禮姨主子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正為這個犯愁呢。”
“原來是這麼一件小事,不就是一件壽禮麼,有什麼好犯愁的。”烈鸞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個月才過去一半,離下個月初十還有二十多天,不急,給老太太送壽禮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見她一副萬事成竹在胸的模樣,玲瓏略略放下心來。不過又補了一句:“小姐,不是一件壽禮,而是三件,你跟三少爺也要給老太太送壽禮呢。”
“三件就三件。”烈鸞歌轉頭看向眉峰微微攏起的司徒脫塵,右手不由自主地觸了上去,將那抹淺淺的褶痕慢慢撫平。“哥哥,我不喜歡你皺眉的樣子。你放心好了,壽禮的事情我自有辦法解決,你跟姨娘的那一份我保證替你們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