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藥味竄入鼻端,烈鸞歌循著方向望過去,便看見一個古代丫鬟裝扮的女孩正蹲在一個藥爐旁,背對著床的方向,手搖一把舊蒲扇,小心翼翼地煎著藥。
睜大眼睛,烈鸞歌再次將這個堪稱簡陋的房間打量了一遍,這才發現這房裏的環境似乎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心底滿是疑惑,烈鸞歌試著出聲:“小……”哪知聲音竟細弱得幾不可聞,才發出一個字,嗓子便一陣火辣辣的疼,讓她再難說出第二個字。
天啊,這到底是個神馬情況?
為何她全身到處都疼,還有她的嗓子是怎麼回事?被人下毒了?還是聲帶受損了?
烈鸞歌滿眼迷茫,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此刻究竟是在做夢還是身處現實。深吸了一口氣,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身體一動作,也不知是牽扯到了哪裏的傷口,痛得她立時叫出聲來。
“啊——”
那原本蹲在爐邊專心煎藥的女孩聽到烈鸞歌的痛呼聲,驚愣了一下,隨即放下手裏的蒲扇,起身疾步跑到她的床前,清秀的麵容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喜。
“小姐,你總算醒了!你都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奴婢可擔心死你了!”
聞言,烈鸞歌怔了片刻,才意識到眼前這作丫鬟扮相的女孩是在跟自己說話。也來不及問別的,她隻艱難無比地吐出一個字:“水……”說著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嗓子幹得都快冒火了。
明白她的意思,那女孩立刻跑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然後迅速返了回來。略略扶起烈鸞歌的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下去。如此這般,一連喂她喝了三杯,她才搖搖頭示意自己已經喝夠了。
等到嗓子終於不那麼疼痛難受了,烈鸞歌才試著出聲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有……你剛才叫我小姐……又自稱奴婢……是什麼意思?”
“小姐,你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女孩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情頗有些難過地說道,“小姐,這裏是靜思庵,也是我們司徒府的家廟。因為小姐兩天前犯了錯,所以被老爺打了二十大板,然後讓人遣送到這裏來修身思過。還有,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與主子說話,自然要以奴婢自稱,不然有違禮數。”
丫的!原來是挨了板子,難怪雙臀痛得像是被車碾過。那嗓子想必就是因為挨不住板子的疼痛而喊叫過度了的緣故吧,別傷了聲帶就好,她可不想當公鴨嗓。
可是不對呀,她烈鸞歌在黑白兩道皆是叱吒風雲的狠角兒,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她二十大板?還有這主子和奴婢什麼的,那是古人說話才會有的調調。
烈鸞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再次細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後將視線定在女孩臉上,柳眉杏眼,圓圓的臉蛋,長相很是機靈秀氣,年紀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