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雲霧兩茫茫(3 / 3)

抓住握著墜子的小手,“是啊!前兩天遺落在角落裏,今天剛找到,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就是怕你生氣,所以沒敢告訴你。”輕輕地擁著小雨,隻是這樣安靜地抱著她,心就會靜下來,她就是他的心靈西息的港灣。

小雨沒有像以前一樣回抱他,這雙手,這臂彎,還屬於自己麼?不竟在心裏問。從來沒有問過,他愛自己麼?還是由小到大愛護自己,從而給他套上了責任的枷鎖,親人朋友給他的枷鎖,是麼?搖搖頭,不再任自己胡思亂想,隻幾天就好,馬上就結婚了。

耿偉當然不會想到小雨一瞬間會有這麼多的想法,更沒有想到,此時小雨疑慮!

心,被撕開一個口子,血不停流出來,止也止不住,怕是再也愈合不了了。就像這樣過下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以麼?她知道,她做不到。因為,愛情經不得這些雜質沾染,已經汙了,變質了,強行留著,還有用麼?還會幸福麼?

小雨猶豫不決,心裏不舍這樣放手,對耿偉的倦念,多年來的感情,怎麼能說放就放呢?沈麗雲的憔瘁,蒼白,傷心,恍惚,來自他,更何況,他身心都背叛了她,還需要留麼!心痛得無法呼吸,終於鼓起勇氣,做了這個決定,就讓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吧!

為什麼,麗雲——阿偉——

所以陸小雨決定割舍,因為這不屬於自己了,曾經投入到別人的懷抱,所以就舍棄。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對感情太過於苛刻,就像一粒沙子,有一天落到眼睛裏了,無法忽視它,隻能拿出來。她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也問過自己,知道後為什麼沒有質問這兩個人,轉念一想,何必呢?那又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時光不可能倒流。打個不恰當的比方,用來吃飯的碗,一下掉到垃圾裏麵,拿出來再洗幹淨,你還會再用它來吃飯麼!答案是肯定的,不會。對陸小雨來說,現在耿偉就是那隻碗,現在必須掉丟,否則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

當然,如果沒有沈麗雲,或許不會這麼絕決離去。確實也走的夠瀟灑的,耿偉非常難過,為什麼她可以這樣,輕易地就離開了,多少年了,分不清是藤纏樹,還是樹繞藤,他一度以為他們就像樹和藤一樣,沒辦法剝離,留給他一個背影,沒有一句話,就這樣走出了他們的世界。

老太太安靜地聽說小雨的故事,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給一雙耳朵,還有一雙手,一個懷抱。陸小雨說話完,心中一輕,真好,說出來了,心中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奶奶,如果沒有沈麗雲,我可能現在已經結婚了。幸福地做著小妻子,等待丈夫回來,承歡雙親膝下。多溫馨的一家啊!”

老太太攬過陸小雨的頭,她溫順地伏在奶奶的腿上,“你怨她麼?”

“她麼?不知道,”小雨搖搖頭,“真得不知道,不知道,不想怨,也不想恨,隻是心裏好難受。我喘不過氣來。”

“你很在實這件事!”老太太說,“慢慢淡了,就好呢?孩子,別想太多。”

“奶奶,這教我怎麼能不想。我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現在生生的從我身上撕下一塊來,天塌下來了,我……我很想平靜下來,可是……沒辦法讓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好了,孩子,不談這些了。記住,沒有過不去的坎。不要逼自己太緊,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老太太淡淡地說,可能不知道要說什麼,一起沉默,直到羅文回來,才打破午後的安靜。

羅文的精神很好,也比較愉快。他小時候是在這個地方長大的,這裏到處都盛載著他的童年,童年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美好的,羅文也是如此。一旦長大,塵世間的紛紛擾擾接踵而至,不開心的多過於開心,童年的純真就顯的彌足珍貴了。一到這裏,就去了幾個熟悉的地方,放鬆下來。

老太太聽了小雨的故事,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一如既往的和藹可親,薑到底是老的辣,這點事情,老人家早就練就得百毒不侵。小雨還深深陷在裏麵,悲淒。羅文想起初遇的時候,清秀的小臉迎風陶醉不已,現在卻是這樣的哀傷,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她笑起來很好看。

“剛好你回來了,小雨想出去。你帶著她出去轉轉,小心一點!”老太太催著小雨和羅文出門,“出去透透氣也好。”

一眼望去,秋意濃厚的蒼黃色已全麵蒲滿,間或有一點翠色隱沒在其間。小河依出蜿蜒流過來,河水清清,偶爾會有一條條小魚遊過,不知名的小蟲間或在水麵輕盈滑過,蕩漾一絲漣漪。河水在彎曲的地方,河床較窄,急速的流水女出嘩嘩的聲音。小河之前是一座渡漕橋,這是一座水利工程,橋中間連通小河兩端水渠,上麵鋪上石板,就可以行人,多功能性質的。下麵是一個巨大的拱形,橋身離水麵很高,即使用漲水,也不怕會淹到而影響通行。

有水的地方總是很吸引人,特別是小孩子,這裏是他們的天地。羅文小時候最常來的地方就是這裏,摸魚、捉蝦、遊水,那個時候,充滿歡笑,但是大人總是擔心會出問題,一遍又一遍的阻撓,更充滿好奇和興奮,偷偷潛渡到這,樂此不彼。

羅文每年到這裏來,都會不自禁到河邊走一走,閉上眼睛,還能感受到風中的歡笑聲。唯一的遺憾就是小時候的玩伴,現在都分散在各地,即使重聚,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沒有半點間隙。成長總會有很多的東西流走,不管是不是願意,都會走,不能拒絕,為什麼不選擇接受呢。是啊,耿偉和沈麗雲的事,隻是早和晚的問題,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應該慶幸早知道,還不至於無法收拾。小雨想,放手吧,成全自己,也成全他們。誰都沒有錯!

陸小雨知道,離開他,離開那個地方是最好的選擇。現在無法平靜的麵對最親最近的人,逃避也是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