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2 / 3)

剛被調來的時候,侯慶並看不起身為連長的李兆霖,認為自己隻是一時降級,早晚一天會再升回原來的職務,結果調來這裏半年了,卻沒見上級有問及過自己,隨著時間流逝,漸漸侯慶變得意誌消沉,對李兆霖這個連長上司委派的任務經常不放心上。

有一次李兆霖接到命令從占領小鎮的日本鬼子手裏奪取一處宅院,跟隨出擊的侯慶居然違抗了李兆霖的命令,當時情況是李兆霖要侯慶帶人由後門包抄鬼子,侯慶不願意,因為他的偵察兵跟他告知後門的鬼子早已布下重火力進行嚴防,火力太猛,抱怨自己帶人過去就是送死,李兆霖當即大罵了侯慶一頓,並以違抗軍令,頂撞上司,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等一堆理由,讓部下把侯慶給繳槍了,取消他後麵的任務,其實李兆霖對侯慶一直就不滿意,平時侯慶不把自己的命令當回事,他忍了,因為李兆霖從團部調來這裏,不知道侯慶是什麼人,擔心他上麵有關係,可現在侯慶居然臨陣抗命,這下李兆霖就不打算客氣了,任務結束後,李兆霖不但關了侯慶禁閉,還一同撤了他排長職務,降級讓他做了班長。

就這樣,侯慶當了兩個多月的營長,就降級做了排長,排長也才當了差不多半年,又降職做了班長,侯慶是徹底心灰意冷了,後來大部隊轉移戰場,侯慶跟著李兆霖被命令留在了這小鎮,侯慶看不起班長的職務,沒有跟班裏的夥伴住一起,而是住到了現在這個院子裏。

“馬哥,咋平時不見你戴他啊?”

“唉,說來可笑,我從營長降了級,被調到這個鬼地方給李兆霖那個小連長做部下,如今一個少校給一個中尉當班長,我還有啥臉帶戴少校,丟不起人啊!”

六六聽出侯慶的苦衷,他看到侯慶打著自己臉,下手是啪啪的響,六六不好阻止,他明白侯慶是真心感覺到沒臉,於是轉移話題問道

“這個圓圓玩意的好漂亮”

侯慶指著上麵刻有寶鼎圖案的勳章,顯出驕傲的姿態說道:“這可是榮譽勳章,看這個鼎,就好像古代那個傳國之寶,象征的就是榮獲此章的人,那可是衛國有功的英雄,這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不懼敵人炮火,冒死救了一個師長才獲得的榮譽勳章,還是師長親自給我頒的”

“馬哥好厲害,還救過師長”六六十分欽佩

“不知道現在師長他過的可好,是不是已經遺忘了我這個救命恩人啊”侯慶將肩章和勳章又小心的包了起來。

同一時間

院子裏牆角處的二拉黑已不在折騰他那幾棵野菜了,而是蹲在那,目光看著剛被重新埋回土中的野菜,心裏想著即將要來長官的事情。

二拉黑其實昨天就聽說鎮裏來了一個長官,但他並沒親眼見過,他也是聽破廟口的傷兵說李兆霖被一個比他官職大的長官叫去問話了,而且他親眼看見李兆霖回來的時候十分高興,他以為剛來的長官肯定也是一個好賭之徒,不然李兆霖怎麼會如此開心,就跟當初李兆霖遇到二拉黑的時候一樣。

二拉黑一大早就在牆角挖野菜也就是為了想跟這個長官套近乎,想以後又可以多了一個賭友,但聽到李兆霖警告的話,二拉黑心裏犯嘀咕了,這個長官估計是不好賭的了,不然李兆霖也不會放下這樣話。

二拉黑開始很失望,失望的是失去了一個可以打發時間的賭友,但他又想起了李兆霖說招兵的事情,他陡然心情一個轉變,失望的心情又變成了渴望,這渴望比渴望多一個賭友還要渴望。

二拉黑心裏還是犯起嘀咕,他還是擔心,他明白自己跟這院子的人一樣,都是些什麼樣的人,長官來了,真會要自己嗎?還是長官隻是來這裏拉壯丁,並不是真的招兵。

“二拉黑,你來”這時老牛招喚著

二拉黑站了起來,手裏還有幾棵野菜還沒種回牆角,但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折騰野菜了,他索性將野菜踹進了懷裏,往老牛走去

“老犢子,找我啥事?”

“二拉黑,聽說你前段時間,從李連長哪裏贏了幾套軍裝,能借件穿一會嗎?”

二拉黑打量著老牛

“怎麼,你還惦記著招兵的事?”

“別告訴我你不想”

二拉黑沒有說話,而是從懷裏拿出一棵野菜,蹲坐在一個石頭上嚼著

“我明白,院子裏的人一個個看著像是一群沒有鬥誌的廢物,窩在這小鎮裏一點一點的消磨時間,但我看的出來,大家其實都是想離開這裏的,離開這個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被人遺忘的地方”老牛指著院子說道

二拉黑看了一眼老牛,從懷裏拿出一棵野菜要遞給老牛

“我不吃這玩意,我跟你說,我剛在外麵打聽了,這次來的官可不小,兩條杆,而且是兩顆星的校官”老牛比劃著數字二的手勢

“你說的來的長官是中校?按照李連長教我們的,中校可是可以當團長了。”胡四命不知道從那個角落鑽了出來

“團長?上次老子還找了一個團長呢,結果是個窮乞丐,******還挖走了老子好幾棵野菜,跑了”

二拉黑說的乞丐,是前不久在小鎮後山,二拉黑在後山尋找野菜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快餓死的人,這人很邋遢,穿著一件很破舊的軍裝,像是軍官服,二拉黑隻是以為是他在路上那裏撿來的軍服,二拉黑可憐他,給了幾棵自己挖的野菜給他吃,這人可能餓急了,不管野菜多苦,一把放嘴裏吃了起來,後來乞丐就跟著二拉黑甩不掉,一起到了院子,這人還口口聲聲稱自己是一個團長,但這人頭部可以明顯看到受了傷,臉上還有血漬,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大家也就把他當做一個胡言亂語的乞丐了,乞丐也就呆了幾周,就突然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