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好師兄啊,你的心可真是大啊,對我們來說都公平嗎?哈哈,既然你不開口的話,那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可以饒他一命了。”
奉丹眼中邪魅的笑意越來越凝重,又道:“說起來師兄,師傅可是被你的無情所害死的,你難道心裏麵就不會感到慚愧嗎?”
煉爐心中一顫,緊閉雙眼,他知道奉丹要的就是他內心的掙紮,奉丹對他的師父采取了肉體上的傷害,對他卻采取了攻心的戰略,他想要讓自己滿心慚愧,慚愧到想要自殺。
奉丹緩緩站了起來,來到無崖子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輕道:“我的好師父,如果你當初有預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那時候還會不會將我送給山神,會不會還拿我當做祭品?”
“我,我……”
“師父,你要知道,如果你說謊的話,是一定無法瞞過現在的我,所以你就不要想著說什麼好話來搪塞我。”
“會,為了活下去,我什麼都可以犧牲。”說出這句話,無崖子全身失去力氣。
他已經可以想到,待會奉丹的手會毫不留情的穿過自己的胸膛,抓住自己的心,讓心在自己眼前撲騰撲騰的跳,然後讓自己一直到死的時候,還保留清醒的意誌。
讓自己看著自己是如何一點點的死去,看著自己一直苦心追求的長生不死,是怎樣化為灰飛煙滅的。
奉丹嘲諷道:“這樣說來的話,我的好師父啊,你可真是死不足惜啊!”
無崖子沒有再說話,他隻期望著奉丹能夠給自己最後一點仁慈,讓自己死得更加痛快一點。
“唉。”
大廳外,周天輕歎一聲走了進來,他剛才算是看了一場好戲了。
這場師徒從開始到如今的恩怨,他都看在眼裏。
“你就是藥王一脈的傳人,也是傳說中的隱醫吧,我知道你不是來找我的,不過你既然來了,能不能給我當個公證人?”
“可以。”
“多謝你,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是殺了他還是放了他,我們三個人究竟誰有罪,誰又是無辜的?”奉丹有些迷茫道。
周天環視三個人一眼,才道:“很多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對錯。如果說有罪的話,你們三個人都有罪,至於無辜更是扯淡,你們三個人中有哪一個人是無辜的?”
“如果當初無崖子沒有收你為徒的話,說不定你現在可能已經不知道在何處,甚至已經死了也說不定,可以說無崖子在某一定程度上是救了你,哪怕他隻是因為你具有特殊體質。至於你的師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確實有罪,當初他罔顧了跟你之間的兄弟親情,如今,他又罔顧了跟他師父之間的師徒情誼,這何止是有罪,簡直就是該死。至於你,雖然在這件事情裏麵,你是以一個無辜者的身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