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喻不錯,可惜,我為明月,而你卻連螢火也算不上。”周天隻是冷笑。
“你想怎麼比?”許巍沉吸一口氣,不與周天多做口舌之爭。
周天來回走動一圈,然後來到鳴川身旁,上下看了他一眼,道:“誰能用更快的方法治好他的病,誰就是贏家,如何?”
正全神貫注看著周天的鳴夏猛然愣住,失聲道:“我父親怎麼可能有病!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就是,我師傅乃是江北三大名醫,醫術超絕,而且正當壯年,怎麼可能患病!我看你就是在嘩眾取寵!”許景和同樣怒喝。
鳴川臉色微變,卻沒有說什麼,對於自己真正的情況,他豈能不了解。
“你不行,你的醫術還遠不到家,為何你二叔公不會像你這樣站出來斥責我呢!因為他心裏麵比你明白得多。”周天看向臉色凝重的許巍,又道:“如何?我相信你已經幫他醫治過了吧,說起來,還是你占了不少便宜。”
同為江北三大名醫,他與鳴川私交甚好,很多事情並不避諱。但周天是怎麼知道的?連把脈都不曾,僅僅看了幾眼,就能知道病症?這可不能,天下有人在醫道上走這麼遠嗎?許巍有些心慌意亂。
隨後目光炯炯看向周天,“你究竟師承何處?”
周天同樣神目如電看著他,“你害怕了嗎?”
許巍被這一道眼光掃過,好像全身都被看得通透,止不住的駭然從心裏滋生出來。
“好!老朽會讓你知道,真正的醫術絕不是歪門邪道能夠打敗的!”許巍憤然道。
他把剛才得膽怯歸於周天的歪門邪道上。
一聲輕歎,鳴川走了出來,自嘲道:“既然要以我作為比試,那自然就由我來當裁判了。年輕人,我對許老的醫術知之甚祥,如果你展露出來的醫術在許老之上,那我絕不會偏袒。”
“父親,您,怎麼可能……”
鳴夏眼睛泛紅,想要再說什麼,卻被鳴川阻止。
邊上一臉豬肝色的許景和低著頭來到許巍身邊,想張口說些什麼,亦被許巍阻止,用隻有許景和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師傅患的乃是絕症,二叔公也沒辦法徹底醫治,隻能拖延,否則你師傅的醫術不在我之下,為何不能治好自己的病呢。你就等著看這個小子出醜吧!”
許景和臉色這才緩和過來,帶著幾分譏笑看著周天。
“其實你的病不是病,而是傷對嗎?”周天口出驚人之語。
眾人大驚,連一向穩如泰山的鳴川,也忍不住變了臉色,隨後想到了什麼,又放鬆下來,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你確實能運用真氣治病,所有你才能看出我身體症結所在。”
“是也不是。”周天回答得模棱兩可。
其實他除了之前真氣流動感應之外,還特意用了一下神眼,才最終確定自己的猜測。
“英雄出少年啊。”鳴川感慨萬千。
除了許巍臉色忽變,似乎猜測到什麼,其他人皆是一臉懵逼。
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而且看鳴川的臉色,除了有點醉酒外,好像沒有什麼不妥,至於什麼是傷不是病,他們更是聽得一頭霧水。
見狀,鳴川隻能走出來說道:“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當年我醫術大成,難免心高氣傲點,你們也知道我們當醫生的,救人很正常,可凡是病人都應該救嗎?
當年我遇到一個病人,是位在逃通緝犯,電視上早已鬧得沸沸揚揚,我自然不想救他,可他拿著手槍威脅我妻子的性命,我很憤怒,假裝答應為他治病,卻在給他的藥裏麵下毒,他以為自己得救,卻不知他一腳邁入鬼門關。他當然會死,那是我下的毒,他怎麼可能不死呢!”
說到這裏,鳴川臉上滿是苦笑,對他而言,醫生用藥殺人,無論有千百種理由都是不可以的。
救人本是艱難,又怎能再害人性命。
“後來,一年後,一位自稱是那個人的哥哥出現在我麵前,他說他弟弟死得很痛苦,所以他是來報仇的,他一掌震裂我心脈,讓我不至於死去,隻能承受折磨,他說要讓我好好體驗一下當年他弟弟所受的痛苦。”
“天理昭昭,因果循環,我有罪,而這是我該受的懲罰。”
說到最後鳴川很是釋然,他明白,凡是病人都應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