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沒什麼人注意自己岩言一個人回外婆家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除了連震博冠。天空開始下起雨了。
雨越下越大。
“外婆,我好想媽媽。外婆。”岩言邊跑邊念,“外婆,媽媽,媽媽…”
岩言淋了一身雨。連震博冠在後麵也淋了一身雨。
連震博冠跑向岩言,拉起岩言的手,“岩言,雨太大了。跟我回家。”
“走開。”
“岩言,有什麼事回家再說,雨真的太大了。”連震博冠拉扯著岩言,然後脫下外套遮住岩言。
“你開心了,你和你媽都很開心了吧。”看見頭頂沒有雨,岩言忽然冷靜了。
“什麼?”
“沒什麼,這不是你和你媽媽最想看到的嗎?”岩言低頭看著水一直低落,“假惺惺。”
“不是的,不是的。岩言。不是這樣的。”連震博冠想要解釋。
“嗬嗬嗬。是不是隻有你們才知道,讓我和媽媽這樣看著你們母子很受寵的樣子,很驕傲是吧。嗬嗬…”岩言冷笑。
連震博冠則驚呆了,一直以來,以為岩言心裏是不懂得怨恨的。原來不是,是用力把最深的情感埋在心底,連眼神的流露也看不出來。是自己的大意,是自己的照顧不周。對不起,岩言。
“你知道嗎?我媽走的那天還在祝福你們。你知道嗎?我媽是多麼愛爸爸,愛到不能容忍其他人的介入。你知道嗎?我媽是自殺的,不是病死的。嗬嗬嗬…”岩言對不說話的連震博冠怒吼,“你不知道,你們不知道。你們的幸福是我媽給的,是我媽見不得爸爸皺眉煩惱,主動退出的。”
聽到這些,連震博冠再次震驚,原來是這樣,真相原來是這樣。
“現在呢,爸爸不記得媽媽的了,不記得了…”岩言哭得很大聲。
“不是的,爸爸記得,爸爸是記得你們的。”連震博冠連忙安慰。
“是嗎?嗬嗬嗬嗬…。”岩言怒視連震博冠,“記得話,你告訴我。為什麼今天要那麼高興地大擺筵席?”
“今天是為了慶祝我…”慶祝我被保送大學,還有,想要讓爸爸的朋友認識你才辦的。連震博冠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對啊,是慶祝。慶祝你為他爭光,高興得今天是媽媽的忌日都忘記了。嗬嗬嗬”岩言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岩言……”這時候連震博冠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岩言對著連震博冠冷靜的說。
連震博冠還想拉住岩言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了,“我…。”
“滾…”岩言用盡力氣在喊。
“對不起,岩言…”
連震博冠還是沒有動,岩言淚流滿麵,轉身跑在雨裏,這場雨好大好大……
“媽媽…媽媽…”岩言向著遠處大聲喊著媽媽,真的很希望媽媽能夠回應一下,真的好累啊。可是,給岩言的隻有雨聲和雷聲。“外婆,開門啊。”岩言跑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外婆…”